烧昏了他的头。
常安没敢看面前的老夫妻,也没敢有什么奇怪的动作,更不敢去直视面前的老夫妻脸上关心的神色,手忙脚乱地找起了扫码器。
那东西本来该是好好地被放在柜台上的,只是这一次,落在了地上,线胡乱地搭着,像是被人碰掉的样子。
弯弯扭扭着,带着扭曲的样。
常安看着那些线,呼吸停住。
空气寂静,没有风声,没有车影,玻璃门外,树影静静,好像一切被人按了暂停键,时间在这里静止,不知名的东西悄无声息地出现。
没影没踪,无声地注视着。
在看不见的地方。
常安拿起扫码器的手停在半空中,闭了眼,吸了一口气,再缓缓回头去看那对老夫妻。
他们手挽手,互相说着话。
着寿衣。
嘴唇发紫般的乌青,脖子上带着隐隐勒痕。
白炽灯忽闪忽闪,发出电流的刺啦声,再突然间灭了他头顶上的这一盏,那对老夫妻,顿时,消失在昏暗里,只剩了个影子。
明明不过两三米的距离,但是光却照不过去,黑漆漆的,像是隔了一堵墙,被推到另外的空间。
常安往后退了一步,背抵在墙上,听见风箱的声音,若有似无,呼哧呼哧地响起。
是呼吸声,响入耳的呼吸声。
“老头子,我咋,呼——看不见你咳咳”咿呀怪异的声音,从分不开的口舌里面传出来,黯淡的身影像是在左顾右盼。
那老婆婆,转过头来的时候,下垂着嘴角,脸上横肉耷拉,眼白冒着,伸长了脖子喘气。
常安的惊呼被自己咽在喉咙里,昏暗里,他缩在一旁,放缓自己的声音。
背上出了汗,贴在了墙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