埋藏着常安的无望、平静的绝望。
他头脑沉重酸胀,这似乎是一场梦魇,他已然分不清那‘常安’和自己,两个人仿佛共感而生,早就成了一个人。
我是你,你是遥远曾经的我。
背后缓然而至更深沉的一抹身影,常安不知,甚至于那低低的说话声响起的时候,仿佛也不察。
他在说,在轻柔且无情地告诉他,“那是你,是那时候的你,”声音里,夹带着好像是痛楚的情绪,在自己说着,“竟然是这样,我却一直没有去看。”
凉意横生,快要结成寒冰。
常安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,声音只是茫然地出现在厚重的黑气里,却没有被他听到耳朵里,他只是闻见有人声,有熟悉的低沉的声音。
他好像一瞬间被击中,从那窒息的伤痛中抬起头,看向那抹漆黑的影子,叫着,“关寒”
好像是等到了人,好像是终于等到了人。
他痴傻着,抬起眼看着他。
面上的绝望,依稀犹存,显露无疑。没有平静,没有那等待死亡的安静。
但是还是叫人,蒙上了那双眼。低沉的眼角,被泪水沾湿的痕迹,印在被黑气缠绕的指尖上,抖了抖。
“我在这里。”关寒叹息说着,眸子压了半低,安静地看着自己的爱人。
常安在彻底的黑暗里茫然地眨着眼,凉凉的声音钻进耳,周围缠绕的冰凉的气息,好像久未经历了,但是又感觉从未离开过。
他张嘴,只是叫着关寒的名字,在一点点从被束缚的伤心之中挣脱出来,“你”
他想说,你来了吗?
却最后没有说出口,那些漫长的等待的日子,在小窗之外飘忽而过的风,似乎在兆示着一切早就成了定局。
他望着虚空里的黑暗,低声问,“他是怎么死去的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