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对,一星期绝不可能。
一个急需用钱的赌徒,和毒|瘾犯了的瘾|君子没什么差别,怎么可能忍一星期这么久。
一瞬间,许多记忆从那道裂开的伤口涌出来,像硫酸一般浇在心头。
那是一种灼热到让人麻木的疼。
沈淮一脚猛地向那堆食物踢去,红着眼吼了回去:“我没钱!”
“你没钱?”沈南方冷笑了声,往前走了几步,停在沈淮面前。
两人对视了几秒后,突然,沈南方抬起脚,狠狠地踹向沈淮的膝盖!
初夏的季节,沈南方穿的还是笨重的马丁靴,力道十足,沈淮受力后腿一弯跪了下去,疼得额头到手心涔涔地冒冷汗。
沈南方见状弯下腰,用力掐了掐他的下巴:“疼了?”
那声音如同梦魇。
让他感觉像是被一条巨大的粗壮蟒蛇缠住了脖子。
恶心,可怖。
沈淮咬牙,艰难地吐出一个字:“爸……”
回应他的是一阵混乱的拳打脚踢。
就像走在一条凌空的绳索上,下面是万丈悬崖。
他很艰难地维持平衡,很勇敢才能让自己坚持走下去。
可是那段路,仿佛没有尽头。
他流血了,可以闻到温腥的血液在空气中散发出的特有的味道。
他很疼,浑身都疼。
但是是那种可以捱过的疼。
现在最大的问题是,他觉得意识有点模糊了。
很累很困。
很想睡。
就在这时,门忽然再次被打开。
一道不亮的光突兀的照射进来,沈淮的眼睛眯了眯。
“喂,你干吗!”
是顾寒时的声音!
沈淮好像突然被唤醒了,急忙抬起头来——
就在这个时候,顾寒时已经在推沈南方了。
他是伤病员,沈南方又是这么魁梧的一个汉子,顾寒时猛地踉跄了一下,没有摔倒,相反,还很执着地举起手里的拐杖。
“顾寒时!”
沈淮喊了一声,还是来不及制止顾寒时的动作。
拐杖猛地敲到沈南方的脑袋,沈南方重重地挨了一下,估计那下也是把他砸懵了。
几秒后,沈南方反应过来,就要朝顾寒时冲过去——
“你不要动!我给你钱!”
那句话相当有效。
在这种时刻,也只有这种话有效了。
沈南方像被施了魔法一样,瞬间定住了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