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真这么说,这种状况也持续一整天了……
他扭头:“别。我不吃。”
“这么大人了,还要哄?别幼稚了。”
“不是……是药三分毒。不就发个烧么……”沈淮摆手,像对着瘟疫一样闪躲,“拿开
拿开。”
顾寒时无语。
这别扭的破脾气也不知道谁惯的。
他笑了笑:“你不吃今晚就睡沙发了。”
沈淮愣了愣:“你就这么对待病号?”
“你不是说‘不就发个烧么’……”
沈淮:“……”
心里头受伤的人往往对自己身体上有自虐倾向。
顾寒时从前也是这样,甚至绝食过。
他看着沈淮当着自己的面把药吞了下去,终于放下心来,拍了拍他的脑袋:“可乖。”
“滚你丫的。”沈淮把他的手拍掉,重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,把手枕在脑袋下面,闭眼,“走吧,司机师傅。”
也不知是不是巧合,顾宇聪这个夜猫子这晚睡的倒是难得的早。
两人回到顾寒时家里,里面一片漆黑,玄关顾宇聪的鞋倒是在,一只还翻了个身。
顾寒时弯腰换鞋前,先把顾宇聪的鞋收进鞋柜。
沈淮换鞋换的快,等到顾寒时换上拖鞋,发现沈淮杵在自己面前没什么动静,只静静地看着他。
他抬眉:“嗯?”
“那个……”沈淮揉了揉头发,“我睡哪呢?”
顾寒时家两间房间,一间睡着顾宇聪,还有一间就是顾寒时的主卧了。
沈淮是病人,总不能让他睡沙发……
“我睡沙发,你睡我房间吧。”
沈淮:“……”
“不要觉得不好意思,你是病人。”
沈淮无语,好久才憋出一句:“你这也……太刻意了吧。”
顾寒时反应了一会儿,才明白过来他指的什么。
幸亏玄关的灯昏黄,他想——不然沈淮准能看见他极红的脸。
可他不知道,逆光处的沈淮,脸色和他是同一个色调。
“一起睡吧,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。”沈淮耸耸肩——要装的非常自然!
“我怕我对你做什么。”顾寒时笑了笑,“你看你这会儿啊,刚好,弱不禁风的……”
沈淮:“……”
玩笑归玩笑,家里住着个顾宇聪呢,而且现在又不是数九寒天的,睡客厅睡书房睡卧室没什么差,顾寒时洗了个澡,拿了条空调被,把折叠的沙发床展开来,美滋滋地躺下了。
睡在床上的沈淮反倒没能安眠。
第一次睡在顾寒时的房间,心情总有些不一样。
再加上这几天的情绪像过山车似的,这时候忽然安静地躺下来,倒是感觉五味杂陈。
顾寒时的房间有一种清冷的味道,一进门就能感受到。
主色调是黑白灰,房间里没有多余的东西:床、床头柜、衣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