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点小事。”
“急吗?先回去吧。”
“没事。”顾寒时低头,“我回条信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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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宇聪到底是小孩子一个,谢妍告诉他的事,转眼就和顾寒时全招了。
顾寒时让他先不要和沈淮提及,毕竟连他自己都没想好怎么开口。
又或者,其实他是开不了口。
他害怕沈淮一知道事情的缘由,所有的一切——他和他之间的所有牵连,都会就此消失。
一个人什么都没有、什么都不想要的时候,总是最轻松的。
而一旦有了包袱,便举步维艰。
所以希望,永远是最美好、也是最残酷的东西。
顾寒时没打算瞒着沈淮,只是他需要以一个最佳的方式,在一个最佳的时机告诉他。
但是仅仅是这些小心思,就让他觉得良心上很不好过了。
他们互相喜欢,互相深爱,但是偶有大祸,他首要想着的,竟是自己。
在道德层面上,顾寒时对自己从来都是自信的。
直到今天这一刻。
他突然发现,原来自己是那么自私和卑鄙。
不久后沈淮给他打了个电话。
顾寒时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,太阳穴通通的跳,深吸了一口气,才按下接听。
“沈淮?”
那边静了几秒没有人声,只余嘈杂的“呲呲”声传来,末了终于变为全然的寂静,沈淮的声音终于出现:“声音都抖了,干什么坏事儿呢?”
顾寒时短暂的呆愣,显得有些欲盖弥彰地咳嗽了声:“没,刚从苏渠那回来。”
“哦。”沈淮应了声,“聊得开心吗?”
“疯了吧。”顾寒时笑出声,“这种醋也吃?那是苏渠。”
“对啊,那是苏渠。”
沈淮是个纸老虎,外冷内热。
表面是虚张声势的自信,而内里,那颗心脏脆弱到不堪一击。
这种人往往都不需要炸|弹,一个不定时响起的闹钟就能把他炸的脑子里烟花绚烂了。
而且最近沈淮挺闲的。
复工的时间由章玥来定,章玥昨晚给他发了信息,说最迟下周一,一定得出现在大众视野里。
记者发布会是逃不掉的,之前闹事者搞砸的品牌方活动还得去亲自致歉。
事情并不少,只好一件一件来。
他思忖着,也只有这几天能享受短暂的闲暇。
其实思绪已经理得差不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