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飞航放下电话,回过神来:“不去了,替我带份。”
“好。”
“等下。”
“谭总?”
“……今天为什么会新年快乐?”谭飞航过了近一分钟才问。
苏晓愣了愣:“今天小年啊,当然是新年快乐。所以办公室几个同事才说一起去吃饺子。”
“……原来是这样。”谭飞航喃喃,“你们去吧。”
“那我跟同事们去了,新年快乐。”
“新年快乐。”
办公室的门关上了,嬉闹喜悦的声音都被挡在了外面,房间里重回安静。
谭飞航呼出一口气。
他一人在美国多年,很久很久没有过中国的节日了——回国后,第一个在传统节日跟他互道祝福的,竟然……是池念吗?
他回过神来,注意力转移到电脑屏幕上。
那里有他整理了近半的材料。
最近一个月,他走访了几个影视城,也查了各家投资公司的一些账目。问题最大的果然还是在星洋。
自三年多星洋高层集体闹离职开始,谭天和的人,在星洋基本就被边缘化了,一个是徐卿,一个是黎琛,还有其他几位高管,后续被逼无奈只能走人。
这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在这几年池念的名声急转直下。
而池念的合同一直在星洋,甚至可能碍了某些人的眼,被利用,被雪藏。
后续的星洋董事会、投资案都不受谭天和控制了——星洋成了某些人对外输送个人利益的舞台。
这些人的小团体,坚固的犹如铁桶连谭天和都插不上手。
也许他曾经想过要收拾这群人,可能是突如其来的绝症,应该是打乱了谭天和所有的计划所以他才会留下这么怪异的遗嘱,目标直指星洋。
*
在晚上九点的时候,谭飞航亲自整理完了所有的材料,中间有五六家可疑的公司,被他标红。
“苏晓,你去查一下这几家公司的情况,目前的资料里,股东情况都跟我们这边的熟人没瓜葛,但是背后呢?”谭飞航把整理出来的东西拷贝到U盘里递给苏晓。
“没问题。”苏晓说。
他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打包盒——里面的饺子变得冰冷,但是没人动过。
“谭总,您饺子没吃?”苏晓说,“要不我给你再去热下?”
谭飞航一愣,也看到了那盒冷饺子,他忽然很想见到池念,眉眼间的冷清淡了一些:“不吃了,帮我定今天最晚的机票。”
“好的,去哪儿?”
“有个投资人请我去A市参加个沙龙。我明天在A市呆一天,后天去横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