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明白他的意思,接是接了,可一定输的案子还是留给我这样的垫底就好。
那案子最终还是输了。
我给小米搅和了六万块钱,算是把他的脸给保住了。就是眼睛好象什么膜不大好,影响了夜视,天一暗就看不见,听大夫说,以后多保护戴副镜子。
回去的时候我们所的那个李师傅指着我鼻子骂:“你怎么净干缺德事,跟个逼债的似的,我都跟人家副局长说好了,四万的底,你怎么狮子大开口,你当你谁啊!”
我不当我谁,我就知道人家妈死了脸毁就赔个六万。可嘴里还得一个劲的反省自己,“这不是平时讨价还价落下毛病了吗?也想拿这次练练手。”
“少来这个,肯定有毛腻,那家又多给了你多少。”
我笑笑,暗里咬牙伸一指头。
李师傅什么话都不说吹着茶叶沫子,第二天一个小信封就放他手里。老子攒了两月的一千落狼嘴里。
小米就是打那时候认识的,他在家修养了一年,第二年考的大学,那天是我给他送到考场,我请了两天的假。我告诉他,你要是混不出点样子来,谁他妈都往死里踩你,你要混出来,谁他妈都高看你,这就是世道,别说什么欺负软的怕硬的,等你有了本事,也得往死里欺负老实人。
小米摇头说:“我不是那种人。”
我拍拍他肩膀,看他进去。这个考场我没进去过,可我终归过别人进去了。我挺高兴的,真的。如果以前我一定抽根烟,可现在我不能抽了。
我答应过刘露,不抽就不抽了。
我说过要保重,就一定保重。
※ ※ ※
小米带我去了个饭馆,他说年底又得了奖学金。
“那我可点好的了。”我看着菜单,点了个红烧肉,“好久没开荤了,可解解谗虫。”
小米就那拄着头看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