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钟理,”男人叹气似的,“你是真的不懂呢,还是”
“啊?”
“我们不可能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的。”
“呃”
“我知道你很大方,说算了就能真的算了,但我不行,我们暂时还是少见面的好。你给我一点时间。”
看到男人的表情,钟理突然觉得慌了,他好像真的伤到了杜悠予。目睹着杜悠予下了楼,慢慢就要走远了,钟理忍不住冲着男人的背影喊:“喂,杜悠予,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吧?”
杜悠予回头做出一个微笑,朝他挥了挥手。
天气已经冷了,天黑得也快,看着男人的背影融入阴暗的暮色里,想到他让杜悠予难过了,自己也不好受起来。
一瞬间想到的全是杜悠予的好处。他的有趣,他的风度,他的仗义,他的慷慨。
都有些厌恶起伤害了他的自己。
送完杜悠予,回去钟妈又拉着他问了一堆杜悠予的事,又拉着他的手和他唠叨:“阿理,你能去那个公司做事,妈就放心了。不是非得赚大钱,只是你从小就喜欢玩这些,又拼命,这么多年了,要是没法出头,妈舍不得你再熬下去。”
钟理只能点头答应着,他不好跟她太清楚地说明什么,让她抱着希望,胡里胡涂地高兴着也好。
晚上钟妈睡在他的卧室,他去和欧阳挤一张床。钻进被窝以后,两人都不太睡得着,欧阳长期苦于失眠,身体也不好,他听着身边瘦弱男人叹气似的呼吸声,不知不觉也跟着忧郁起来。
成功之前的生活压力他自己不介意,拼到三十多岁还是个普通人,也不是那么难以承受。可是要年迈的母亲一起承担,就很不好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