邹童低头,沉默不语,盯着自己手背上打点滴留下的青紫色的伤痕,他不想跟人谈这些,从来也不是胸怀宽广的人,在有些事上比谁都容易钻牛角尖儿。邹童清楚地认识自己的缺点,但无意改正,他刻薄而刁钻,而且固执。
“说了你也不爱听,我就不讨人厌了啊!”佟琥很有自知之明,或者江洪波早给他打过预防针,“这有没有别的?我饿着呢,水果越吃越饿。”
“让护工拿‘营养餐’给你,那东西肯定无限量供应。”
“算了,医院的大米都是消毒水泡过的,我等江洪波上来吧!”
正说着,江洪波推门进来:“说我什么呢?”
“等你放粮呢,赶紧的。”佟琥说着就去接他手里的保温瓶。
江洪波连忙挪开:“不是给你吃的,邹童的午饭这是。”
“我只吃一半行了吧?”
“不行,总共也没多少。你怎不早说,我好多准备点儿?”
“那我闻闻味儿总行吧?”
“别把你哈喇子掉里头,”江洪波推开佟琥,自己坐下来,“楼下有餐厅,外面是饭店,你随便去吃点儿吧!别在这儿跟着添乱。”
“既然分得那么清楚,你站起来。”佟琥认真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