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买药去吧,家里常用的都有,还用偷偷摸摸的?听听你的嗓子就知道,想瞒着谁?”说完把药盒拎过来给他:“吃药管用吗?吃完早饭,我带你去医院?”
“不用,没那么严重。”
“水饼和咸菜,都是你爱吃的那一家,我说你回来了,他们还记得你呢,说‘是不是咱那个俊俏的小状元啊?’”
邹童也记得那对老夫妻,在早市的入口那里卖面食和咸菜, 每次看见他,都很热情地打招呼。他们吃过早饭,小妹上学去了,周六也不休息。邹童和父亲坐在沙发上,泡了热茶说说话。可能是父亲年纪大了,比以往爱唠叨,问他学校里的事,教授对他如何,平时都干什么,好像希望把他缺席的这几年,都补全似的,什么都不漏。
“问那么多干嘛?你又不在乎。”邹童差点就脱口而出,可他好歹忍了,他现在身心疲惫,不想再跟人吵架。
说着说着,又聊到小妹将来一定要考北大,爸爸开始说:“我就不明白当初你为什么不肯报,怎么说你都不听,倔得要命。”
“爸,你真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去北京吗?”邹童慵懒地赖在沙发上,蜷着腿,“因为北京离家太近,我怕你没事儿老去找我。”
“啧,”父亲从老花镜里抬头,看着他,“你这熊孩子,就是爱找别扭。”
邹童无力地笑了。
快中午的时候,喝热水逼出了些汗,烧退了点儿。邹童本想给佟琥打个电话,门铃响了,阿姨去开门,问:“你找谁呀?”
“您好,我是邹童的朋友,他在家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