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机滑出跑道,消失在冬日灰暗的天空深处。
江洪波跟空服多要条毯子,盖在邹童身上,他吃完退烧药就睡过去,午餐的时候也不醒,这两天是真太折腾,现在似乎虚脱般沉睡。江洪波握住毯子下面的手,热乎乎的,很干燥,将手指攥在掌心,他长长地叹了口气,这世界上没有看得见明天的水晶球,唯独珍惜今天,珍惜眼下短暂的,一个个片段。
佟琥在机场接他们,听说邹童不舒服,还很慷慨地把家里给他墩的汤留给他俩喝。邹童端着碗,闻了闻,却不急着喝,问:“这不是你老姨给虎子熬的‘传宗接代’汤吧?”
江洪波给他逗乐:“谁知道?是不更好,咱喝完就办事儿,争分夺秒。”
“这恐怕得找北京的那个什么‘将门之女’,我还真生不出来。”
“不,找成天追着你的那个加强连。”
“我们现在是要翻旧账,是不是?”
“翻就翻,看咱俩谁的账本厚。”江洪波句句紧跟,不肯让步。
“你把我找回来,纯心给我气受?你真是老谋深算呐,在这儿等着我呢!”邹童瞪他,却发现江洪波盯着自己的眼光热烈起来,“干嘛你?”
“糟糕,我老姨给虎子的,真是‘传宗接代’汤,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