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洪波从本性的冲动中清醒过来,还有那么一点儿抹不开:「哦,他没说怎么了?」
「没说,不会有什么大事,否则就不会亲自打电话找我了。」我站起身,就往外走:「你不会也想去吧?」
江洪波大个子杵在那儿,好半天功夫也没表态,见着急要走,才慢吞吞地说:「你去吧,给我电话就成。」
我来不及跟他多黏糊,赶紧下了楼,去停车场拿车,往邹童说的那间医院去了。已经过了半夜,医院可没白天那股菜市场一样的热闹劲儿了。我刚开进医院大门,就见胡为川的「悍马」开出来。这会儿周围僻静得很,他肯定也看见了我的车,但是我们都没停下,各自开走了。
邹童没住「五星级」的病房,自从跟江洪波分手以后,他可是收敛多了,不过,他是不可能跟人将就挤一个病房,他嫌别人睡觉不踏实,打呼放屁磨牙,或者身上疼,整晚哼哼什么的。我进门,看见他正在挂水,身上有的地方缠着纱布,可能是摔了。
「喝酒了你?」我闻到他身上有股酒味儿,「摔哪儿了?照片子没有?」
他横了我一眼,好像是嫌弃了:「早知道你这么啰嗦,还不如留胡为川呢。」
我这才明白,他找我来,不过是为了找借口赶走胡为川而已。我坐在床边儿,盯着他看。邹童给我看得心虚了:「干嘛呢?有话就说,有屁就放!」
「下午和苏杨喝茶不还好好的?怎么晚上又去喝酒?」
「心里难受,借酒撒疯呗。」
我一听,自嘲能力尚在,说明没喝醉,可是这么晚,胡为川倒还在他身边儿,单说一厢情愿,也有点解释不通吧?况且,这时间早不让探视,估计胡为川可能也跟护士那头打点好,扔邹童一个人在这里他是不放心。看来这人对邹童真是挺上心的,以前乔真病的时候,他可是好几天以后才去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