欢喜肯定够远,苏杨从来也没有提起过这个亲戚。
「哪里啊?」
「泉州。」苏杨情不自禁紧了紧衣服,他在哆嗦。
「挺远的,什么时候走?」
「买的明天的火车票。」
「不等病好再走?你这样,路上怎么照顾你奶奶?」
「不碍事,吃完药,睡一觉就好了。」
我是到他现在肯定很弱很累,不适合这么长久地应付我,可我真不想放他回屋里,好像他关上这扇门,我们就是不相干的人。
「到那边,上班还是上学?」
「找工作吧!」苏杨说着,朝屋子里看了看,他奶奶好象和他说了什么,我没听清楚。
「你,还回来吗?」
苏杨没有看我,低垂双眼,沉默了几秒钟,摇了摇头。
走廊破旧的墙壁上,长满发霉的痕迹,我们突然都不吭声。
可我们谁都不想结束这可有可无的对话,不想让这或许是最后一次面对面的机会,就这么草草地溜走。我们的眼光,小心地错过对方,不舍和矜持,细密地纠缠。私「享;家我看着苏杨抓着门边儿的青白的手指头,做最后一次努力:「赛文在下面,去看看它吧!」
赛文是他心头最脆弱的一块儿,苏杨无法拒绝,他几不可闻地叹息着,点头答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