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次带你去福陵打雪仗,那里比较远,雪堆积得更多,打起来更带劲。”
走出方城的时候,尚文对仰恩说。
“是努尔哈赤的陵墓吗?”
“对。其实我觉得努尔哈赤要比皇太极更英雄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他从赫图阿拉起兵,戎马一生,从来没有休息,一路上带着兵打过来,直到这里,永世长眠。努尔哈赤有句话,说,‘凭你八路来,我只一路去。’就象是一匹良驹,认准方向一路狂奔,任什么也不能阻挡,直到最后一口气,死得其所。即使没有得到天下又何妨?一生无愧。你说呢?恩弟?”
仰恩正看着尚文说话时,从嘴里喷出的渺茫的白气,散在空气里慢慢遁形,见他问自己,想也没想地说:“‘是非成败转头空’,不管是生前如何撼天动地,到最后不都是一抔黄土,归于寂灭?”
“你小小年纪,怎么这么悲观?”尚文扬手掸了掸仰恩身上沾着的雪。“刚才设计陷害我那精神都哪儿去了?”
仰恩笑了,
“留着下次去福陵打你呢!”
黄昏,宽阔的神道上寂寞无人,只有两个人并肩踏雪而去。尚文忽然来了兴致,指着两边历经风雨面目模糊的石雕问仰恩:“你可看得出这些是什么野兽吗?”
仰恩抬头细心观察,说:
“应该叫‘石象生’吧?”
“没错。”尚文赞许地点头,这孩娃知道的倒是不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