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老远地就看到祈封双手插着兜,安安静静地站在大门右侧——没有抬腕看表,也没有听音乐,更没有什么不耐烦的表情。
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等待。
我反手甩上车门,一头汗急急忙忙地冲到祈封面前,看着他的眼睛,除了喊了一声“封封”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——老子我厚颜地迟到了半个小时啊!
祈封柔软的唇翘了起来,伸出手按了按我右耳侧睡觉时压翘的头发,“又起来晚了?”
不到10点的阳光,为什么会这么耀眼?
并肩坐在草坪上的长椅上,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,不知道该用什么话题开始谈话比较好——虽然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跟人好好谈谈的心理准备,但是晚起床和迟到完全打乱了原来的想法。而且,再一次面对祈封的事实,带给我的冲击比自己认为的影响还要大。
我不说话,祈封也不开口。
秋天的上午,有微风,有阳光,有草坪。
身边,还有祈封。
微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,我扭过了脸去看祈封,“封封,你要结婚了。”
不是问句,是陈述句。大红请帖看都看过了,还装什么矫情地询问啊?
祈封点了点头。
我拉过来他的左腕,翻过来,拉开袖口——手腕上蜿蜒的是一条皱皱巴巴的伤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