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。”
她抬起头来,一双澄澈明透的琥珀色瞳眸,定定地看着他,像是将自己完完全全,毫无保留地,铺陈、坦白在他面前。
告诉他,我是真心的,与任何东西都无关。
告诉他,你可以随意伤害我,但我觉得你不会。
如果她打他、骂他,恨他……
他还能继续下去,可是,对上这么温柔又坚定的眸光,仿佛比烈日还要闪耀,他整个人都被击垮了,所有的伪装都分崩离析。
“怎么可能?”
“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我?”
“我那么脏……”
“你一定很嫌弃,厌恶我,对不对?就像梦幻中那样……”
他忽然低下头,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,伸手颤抖地摸向自己后颈,残破的腺体膜,嗓音变得无比粗粝,喑哑,声带好像都被撕裂了一般。
脏?嫌弃?
他怎么会这么说?
苏眠棠心惊,看到了他的动作,才恍然大悟。
原来,他心理疾病的真正症结,在这里。
秦氏夫妇和她说过,他小时候,被艾比盖尔欲强行标记时,破坏了腺体膜,这一点,她并没有放在心上,却没想到,对他造成了这么大的打击,让他自卑、恐惧至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