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玉英已经挂了志生的电话,说道:“你李叔来的电话,问我们回来没有。”
明月见婆婆刚刚一脸怒气的挂了电话,一想也不是打给李叔的,肯定是打给志生的,估计志生没听婆婆的话,婆婆才气成这样,就说道:“妈,你吃点东西吧。”
乔玉英说:“我不饿。”
“妈,你吃点,夜里还要和我轮流照看念念呢,不吃饭怎么能行?”
深夜的病房里,消毒水气味混着退烧药的苦涩。明月用棉签蘸水轻擦念念干裂的嘴唇,听着女儿因为呼吸不畅发出的微弱抽噎,喉咙像被粗粝的砂纸反复磨着。窗外的雨越下越大,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响,和监护仪规律的蜂鸣声交织成令人窒息的网。
她忽然想起创业初期的某个深夜,也是这样,在公司的缝纫机前干活。那时志生也没在家,不过他一直打电话和她聊天,一直聊到她下班,后来志生说那天晚上花了五十块钱话费。而现在,偌大的医院走廊里,只有她孤独的来回慢慢的走动!
凌晨三点,念念终于在药效作用下安静睡去。明月趴在床头,把额头轻轻贴在女儿滚烫的小手上。泪水砸在白色床单上,晕开深色的痕迹。她想起人们常说的“女子本弱,为母则刚”,此刻她却只觉得疲惫如潮水般漫过头顶。
晨光刺破云层时,护士进来查房。明月扶着腰站起来,镜子里映出她发青的黑眼圈和凌乱的发丝。乔玉英端着热粥进来,欲言又止:“明月,你去睡一会吧,你一夜都没睡,我真是老了,不中用了。”
原来乔玉英昨天晚上,明月让她先睡,到十二点起来换她,也许是乔玉英见念念没什么,放下心来,也许是坐了大半天的车太累了,也可能是上了年纪,她的头一搭枕头,就睡着了,到了夜里两点,明月见婆婆睡得正香,也没叫她,乔玉英是一觉睡到天亮。
“妈,您歇着。”明月接过碗,舀起一勺粥轻轻吹凉,“等念念醒了,我还要去趟银行,这个月的贷款......”。
顾美凤和昨天晚上的那个专家走了过来,这时念念也醒了,在明月的怀里,两只大眼睛到处看,打量了着周围的环境,顾美凤用手试了试念念的额头,笑着说:“这丫头还真皮实,烧退了,精神也好!”
专家过来又检查了一番,笑着说道:“顾主任说得不错,这孩子真的皮实,没想到痊愈得这么快,今天再观察一天,没什么问题,晚上就可以回家了,不过我还得提醒你们,孩子太小,不要到什么地方都带着她,孩子抵抗力差,外面的环境也不是太卫生,很容易出现这种急性感染。”
明月连声说知道了。
乔玉英听说孙女好了,嘴里不停的念叨:“谢天谢地,谢谢菩萨。”
到了晚上,顾美凤又请专家来检查一下,专家捏着念念的小脸说道:“人家长的漂亮,生病了好的也快,小美女,可以跟妈妈回家了。”念念冲着专家张嘴就笑。
顾美凤一直把明月送到车上,明月是再三感谢,才开车回去。
亮亮听婷婷的妈妈说妹妹马上回来了,就在传达室里等着妹妹,乔玉英刚抱着念念下车,亮亮就跑过去,从奶奶手里接过念念,在念念的小脸上亲一下,问道:“妹妹,想哥哥没。”
念念好像听懂了哥哥的话,冲着哥哥咯咯的笑!
明月看着一双儿女,瞬间心中装满了幸福!
康月娇听说念念病了,也不放心,见明月回来,也小跑着过来,接过念念,说道:“小宝贝,让婶子看看,好好的作什么怪,做什么小狗?”这里的人把小孩子头疼发热叫作怪,做小狗,也不知从什么时候传下来的,说的是什么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