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不,”秦奉先连连摆手,“不不,不可能,他这辈子过得比我都顺心,说是呼风唤雨也不为过,他不可能就为了爱情这种东西就一蹶不振想去死,那简直是天下第一大笑话,再等等,再等几天——再不济我把叶空弄过来跟他说话,我就不信他真的不想活了,他有什么可不想活的?简直是疯了,疯了……”
他一边说一边转头就走:“代理人你不想去就不去吧,我换个人,但离婚的事你休想,在这个时间离婚就等同于告诉所有人秦家要完蛋了……”
男人说着话开门远去了。
于先生走之前转头往里面看了一眼,逐渐合拢的房门里,隐约可见女人死水般的眼神。
他摇了摇头,往前跟了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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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房重新变得空寂,安静得死气丛生。
谢梦山缓缓回头,用那双死水的眼睛凝视床上的秦悟。
“……我们刚刚在吵什么来着?不是在为你吵架吗?”
她走到床边,握住了一只冰冷的手,分明比她大不少,却冷得像冰,毫无生气地坠在她掌心。
女人干枯的眼睛里掉下一滴眼泪,她握紧那只手,一点点哭起来:“为什么没有人来提醒我不能在病房里吵架?”
“阿悟,妈妈错了,我们不要秦家了好不好?你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不好?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叶空,妈妈重新教你用健康的办法去追求她好不好?”
秦筝来的时候,她的眼泪好像已经流干了,只是那样呆呆地坐在床前,握着秦悟的手。
秦筝看得有些心酸,把带来的饭盒放在桌子上:“阿姨做了你爱吃的菜,多少吃一点吧。”
等她把饭菜都摆好了,才终于听到女人出声。
“你说……”
“嗯?”
“到底是为什么呢?”谢梦山怔怔的,像是在问秦筝,又像是在问自己,“他到底为什么不想醒来?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宁愿无知无觉的沉睡,也不愿睁开眼睛?”
“……”
秦筝绞尽脑汁,却也同样无法理解——以她,以已经知道这件事并且在背后讨论过无数次的其他人,甚至以所有人的角度来看,这都是一件无法理解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