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唰！”

兰绾夜的手中出现了一把长枪。

她提着长枪，一步一步朝着夜挽澜走去：“猫捉老鼠的游戏玩够了，现在，就让我送你一程吧！”

“刺啦——”

又是血肉撕裂的声音。

这一次，这一枪贯穿的是夜挽澜的左胸膛了。

那是心脏所在的地方。

“小挽！”

“小澜！”

“阿澜！”

众人目眦欲裂，喊声撕心裂肺。

楼苏雪的心脏剧烈地震颤着：“难……难道一切终究还是要……”

如果她知道宇宙中还有另一个夜挽澜的存在，她一定会再谋划准备的周全一些。

“哎呀，不小心捅穿心脏了呢。”兰绾夜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，“但心脏碎了，人死了，还有灵魂，你们也别这么早就哭丧。”

她笑着，又将长枪往夜挽澜的身体里推进了几分，并且开始缓缓转动着。

心脏被绞碎的疼痛让夜挽澜的视线一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。

她并非是不怕疼不怕痛的人，只是疼痛对她来说早已习以为常，她习惯忍耐了。

她可以死，但总要死的有价值。

被另一个自己杀死，倒的确出乎了她的意料。

夜挽澜感觉她像是一块石头，沉入海底，还在不断地下沉，无法浮到岸上。

“姐姐。”

这时，有人在她耳边叫她。

是谁？

“姐姐，姐姐……”

一声接着一声，穿透灵魂，直抵心脏。

十分熟悉的声音，十分熟悉的语气。

很久很久之前，总有人这么叫她。

是她的……

夜挽澜蓦地睁开双眼，眼前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。

但对她来说还是陌生的。

因为第二世她死的时候，她的妹妹也还小。

可现在她看到的这张脸却褪去了所有的青涩与稚嫩，变得成熟了。

“小……小倾？”夜挽澜还是念出了这个称呼，“怎么会，你……”

她的妹妹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？

“姐姐。”司扶倾轻声说，“我知道你没死，我一直在找你，你绝不能在这里倒下，这是你教给我的道理。”

夜挽澜怔了下，随后轻笑：“是啊，你都记得很清楚，可姐姐……终究不是无所不能的。”

她有弱点，且不小。

“不，姐姐，你是最强的。”司扶倾一字一顿，“天下无双，非你莫属，没有人是你。”

夜挽澜的心神一震：“没有人是我。”

“姐姐，你救过我的命。”黑暗中，司扶倾抓住她的手，将她用力的向上推，“这一次，换我来保护你。”

“轰！”

夜挽澜的意识蓦地回笼，视线重新变得明亮起来。

她这才意识到，她所看见的司扶倾不过是在她灵魂深处。

心脏处仍然有着剧痛传来，夜挽澜低头，却发现她的左胸膛处并没有任何伤口。

有着淡淡的白光从她的身体……不，准确地说是灵魂中流转而出，正在修复着她身上的致命伤势。

不仅是伤口恢复了，她消耗的气力也在回归。

夜挽澜又岂能感受不到，这股将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力量是司扶倾的？

生死是最难逆转的事情。

她本该死的，可她的妹妹救了她一命。

“不可能！”看着完好无损的夜挽澜，兰绾夜第一次震惊了，“你怎么没有死？”

她那一击，别说是刚刚突破到时间畅游者的夜挽澜，就算是初级的时间掌控者，也会被抹杀。

夜挽澜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心脏，她笑，眼泪却落了下来：“因为，我的妹妹还活着，而她，现在也已经强大到能够保护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