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,甄欣摇头失笑,而后朝着在场的两位挥了挥手,准备离开,她看出来了这两位似乎还有话要说。
“你知道怎么联系我,等我的消息,我会带着觐见结果来找你的程实,希望那个时候你的嘴里能有几句真诚的实话。”
说着,甄欣也离开了。
一时间剧场内只剩下程实和张祭祖彼此对视着。
程实知道眯老张一定看出了什么,但他却不敢确定对方看出了多少,不过张祭祖并未对着程实质问什么,而是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:
“你有抹除记忆的道具吗?”
“?”
程实不知道张祭祖要干什么,但他还是面色古怪的点了点头,拿出了那管从另一个世界秦薪手中薅来的追忆悼念。
“你有烦心事?”
张祭祖眼睛一眯,打量程实片刻,接过了程实手中的针管,语气略微有些严肃道:“我猜到了。”
程实心底咯噔一声,面不改色道:
“你猜到什么了?
不是,眯老张,就这么点时间你就又合【命运】了?
怎么这么喜欢说谜语?”
张祭祖的眼睛眯的更紧了,他不是不想说,而是不敢说!
他觉得自己已经洞悉了愚戏的秘密,但他不确定这种当面提醒会不会给程实招来麻烦,所以他不敢开口,甚至想要遗忘掉这件事情,以免忍不住妄言把对方这个当事人拖入危险的深渊。
程实被眯老张的视线盯的发麻,可很快他就意识到对方这模糊的态度并不是在跟自己打哑谜,而是不方便说什么东西。
再联想到此时两人之间关注的问题无非就是“愚戏”的真假,一时间程实恍然大悟,想到眯老张的顾及很有可能就是来自于“真正的愚戏”!
好消息,自己似乎不用再头疼如何解释愚戏的真实性,因为眯老张的反应已经说明他相信有这么个从神存在。
但坏消息是......对方似乎想歪了,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。
程实很纠结,他觉得无需让眯老张如此担忧这件事,可因为自己的谎言立场又不好开口,却不曾想忍了许久的张稳健终究是为了自己的朋友冒了点风险,他再次拿出了一张纸放在了程实手里,而后一脸严肃的说道:
“靠近是一种风险,拥抱是一种风险,虔诚更是一种风险。
这世间确实没有绝对稳健的事,但是,程实......做你自己。
做你自己就是这万千危险中最稳健的方式。”
说着,张祭祖用掉了手里的追忆悼念。
程实完全没弄懂眯老张是什么意思,直到他看到了那张纸上【欺诈】对眯老张所说的那段有关“愚戏”的话:
“祂未曾出现,也未曾消失。
当你知晓祂的时候,你并不知晓祂。
当你了解祂的时候,你也并不了解祂。
只有祂知晓并了解自己,而一旦外人真正的知晓了祂、了解了祂,那祂......
便不再是祂。”
读完,他立刻意识到张祭祖在忌惮什么了。
想想看程实给眯老张灌输的所有有关愚戏的事情是什么样的:
愚戏找上了他→他分裂出了第二个人格→第二个人格是【欺诈】→他拥有了【欺诈】的造物也就是愚戏的碎片→他尝试扮演愚戏→愚戏在他的身上降临......
这一连串的认知再加上【欺诈】这模棱两可的“提点”,大概让眯老张想到了一种可能,那就是已消逝在历史中的【愚戏】似乎正在用一种“借尸还魂”的方法复生!
而这复生手段,便是找到一件最适合【欺诈】神性的躯壳,让他主动去收集有关愚戏的所有碎片,而后等到所有碎片合而为一时......
【愚戏】或许就真的复活了。
至于复活之后那个躯壳如何......没有人能预见结局,更没有人说得清楚。
这便是张祭祖最大的担忧,他怀疑愚戏引导程实分裂出来的并非是程实的人格,而是一个正在恢复自我的【愚戏】人格!
诚然眯老张在程实的误导下全想错了,因为程实根本就没有第二人格,愚戏这个称谓也只是随口胡诌出来的,但是眯老张的思路还是启发程实想到了一件事情,那就是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