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也没有唆使儿臣,只是我听到很多宗室在骂我,甚至还有人在骂父皇,说父皇拿废纸糊弄鬼!
他们骂孩儿不打紧,但孩儿不能任由他们辱骂父皇,因此才想劝父亲收回成命,杜绝骂声……”
“你给朕滚出去!”
李瑛拍案怒斥,“朕是皇帝,没人能改变我改革的决心!”
“背后骂朕的人算他有胆量,但最好不要让朕听见,否则定然让他悬首东市!”
“孩儿告退,请父皇三思!”
没想到父亲竟然这样大发雷霆,吓得李俨急忙爬起来告退,钻进马车里仓惶逃回了东宫。
“圣人息怒。”
看到大唐皇帝被气的生闷气,诸葛恭沏了一杯茶,送到了桌案上。
“自古以来,改革就是困难重重的事情,还请陛下莫要被流言困扰。”
“朕绝不会因为流言而烦恼,只是觉得这个太子难成大器!”
李瑛摇头叹息。
自己愿意给他成长的时间,也愿意给他犯错改正的机会,可他却总是在消磨自己的耐心。
这家伙前脚主动请求把俸钱全部用宝钞发放,回头就来反对自己的经济改革,要说没人在背后怂恿他,李瑛一点都不信!
但李瑛也不认为是韦熏儿挑拨的,她应该还不至于跳出来为宗室请命,多半还有人在背后搞鬼!
有道是“图穷匕首见”,李瑛相信,只要自己继续坚持改革,背后这个人迟早会浮出水面。
李俨惊慌失措的逃回东宫,把父亲的反应对韦熏儿说了一遍。
“父皇大发雷霆,我还从来没见他气的这样,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,我怕不用等到宝钞发行,父皇就会把我这个太子废了。”
韦熏儿也被吓了一跳,心中暗自思忖,为何张庭给自己出的这个主意不灵呢?
“既然如此,那咱们就别管了,以免得罪圣人。”
相比于承受宗室的骂声和丢掉太子之位,韦熏儿自然会选择前者。
只要李俨是大唐太子,那自己就是太子妃,宗室也只是在背后骂几句,谁敢当着自己的面嚼舌根,自己能把他的嘴给撕烂再用针线缝上!
……
刘晏出身寒门,家里也没有积蓄,在长安当了十几年的官,也只是在偏僻的青龙坊买了一座二进四合院。
他每天早晨上朝都需要坐马车半个时辰,方能抵达大明宫。
春夏秋三个季节还好,冬天赶上下大雪的时候可就遭罪了。
幸亏李瑛继位后改变了早朝的时间,从卯时推迟到辰时中,寒冬腊月的时候,刘晏终于不用再深更半夜就出门上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