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时未至,东市刑场便已经人山人海,万人空巷。
喜欢看热闹的长安百姓把东市刑场挤了个里三层外三层,温度直逼三十八度六,要不是已经到了九月底,怕是会出现大量中暑之人。
监斩台上,三位紫袍大佬各自正襟端坐的椅子上,一个个面无表情,好似地府阎罗般让人望而生畏。
“午时已至,先将犯人裴敦复带上来验明正身!”
“报,裴敦复已经验明正身!”
“斩!”
伴随着刽子手手起刀落,裴敦复人头落地。
“将犯人邓文宪带上来验明正身!”
“报,邓文宪已经验明正身!”
“斩!”
又一颗人头落地。
相比于一刀人头落地的裴、邓二人,被判处凌迟的徐峤则与裴元礼被绑在行刑架上,由刽子手一刀刀的将身上的肉削下来。
记住了凌迟李公甫的时候的教训,刽子手这次不给徐峤、裴元礼开骂的机会,行刑的第一刀就把舌头割了去。
一时之间,刑场上人头滚滚。
光是袒露着胸膛,举着鬼头刀行刑的的刽子手就多达三十多人。
而被处以死刑的囚犯更是将近千人,平均每人要砍三十多颗人头。
为此,每名刽子手准备了三口鬼头刀,以防砍的大刀卷刃。
他们每砍下一颗人头,都会朝大刀上喷一口酒,以这种方式来超度冤魂。
处理尸体的差役更是多达千人,刽子手砍下的人头会留在现场示众,没有人头的尸体则会被抬到马车上,最后运出长安城,抛尸南山脚下。
半个时辰下来,东市刑场已经被鲜血染红。
尸体喷溅的血液汇聚到一起,逐渐成了殷红的血流,在刑场中恣意流淌,强烈的血腥味直冲天际,笼罩着整个长安城。
“呕……”
许多喜欢看热闹的妇人终究抵不住这浓烈的血腥味,弯着腰呕吐了一地。
“让一下,让让啊,我不看了,我要回家!”
“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