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恩:“之前你吓唬我们要在森林里搭帐篷过夜,还说林子里的棕熊会摸到帐篷外面。”
迈克随口回答:“那是我没想到要带着两个小屁孩,要不然我真去搭帐篷了。公路就是人类生活区域的延伸,熊也会寻摸着过来的。”
“前面有岔路口。”
迈克停下车瞧了一眼路牌。
左边的路荒凉无比,通往伊拉镇。
右边的路好似撒了煤灰,通往寂静岭。
“我们该走左边。”迈克判断道。
车开向左边的时候,瑞恩心中有股预感,他脸朝右侧望过去,对面的马路上站着身穿蓝紫色衣服的女孩。白雾茫茫,遮住了她的身影。
一刹那,瑞恩对上她的眼睛,某种感应不断延展、开始连接,海浪般的黑泥在精神中翻涌滚动,冲向平原。
——有人在呼唤他,他该去右边。
萨特伸手拉住了瑞恩,提醒道:“不要把头伸出窗外,这样危险。”
瑞恩立刻坐回原位,那块写着寂静岭的生锈路牌在视线中渐渐远去。
两旁的树木急速倒退,汽车拐弯开到大道上,过了一小时左右,前方就出现黄色的路牌,上面有着大大的提示语“小心坑洞”。
萨特一拍脑袋:“我想起来了,这块地方有大大小小的坑,有次我调皮,摔倒在里面爬不出来,是邻居家的叔叔把我救上来的。”
迈克挑眉道:“过度开采导致地面塌陷,看来我得提起百分百的注意力。”
车子四平八稳地驶向伊拉镇。
瑞恩注意到深灰色的马路上出现点点绿色——杂草突破水泥和沥青肆意地生长,一只甲虫停留在草茎上。
天上的云彩遮住太阳,今天的气温有点低。
走在街边的人三三两两,里面看不到几个青少年。
为了表达礼貌,迈克携带礼物登门拜访老约翰,他可是提前就和老人说好要来取材的。连续敲门几下,对方过来开门了,出现的是一位老人,两鬓发白却腰板挺直。
瑞恩发现老约翰的左手绑着绷带吊在胸口,脸上胡子拉碴,眼底带着青黑,走起路来步子也沉重。
迈克:“很抱歉这个时候上门,你的手臂受伤了?”
“没关系,”他笑着两个小孩说:“欢迎来到伊拉镇,小家伙们,快进来吧。”
老约翰将三人引至客厅。棕色的沙发上放置了深黄色的靠垫,矮桌的边缘有些毛糙,桌上放着两三瓶酒,有股淡淡的酒香味飘在空中。
瑞恩心中默默嘀咕,他很难想象一个手臂受伤的人还去喝酒。
老约翰坐下,眼里流淌着愁闷,他面朝小说家问道:“我看过你写的《迷案》、《鳗女》等小说,里面的怪物可怕而真实,据说是改编自你的亲身经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