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预知。”樱川绫说,“但又不只是预知。”

见他仍是满脸困惑,樱川绫忽然就笑了一下,在这个不合时宜的场合向他坦白了,“我的预言通过死亡才能发动,在水里不用担心血会溅的到处都是,也省去捅自己刀子的时间。”

她说出口后感觉身上的压力消失了一部分。

“……你说什么?”

要说她先前提起自己的术式不止是预知,夏油杰只觉得疑惑,可听到这一句话,他的耳边仿佛响起了一声炸雷,声音之大震得耳中不住的传来嗡鸣声,夏油杰呆愣的看着她,犹如一尊雕塑,良久才回神。

夏油杰想起了不久之前她说的那句,我不会死。

那不是敷衍,而是真她的肯定自己不会死。

虽然心中有了答案,但他仍想要再和她确认一下。

樱川绫仍然浅笑道:“就是说,我的术式有两种,不死和预知,死亡是发动预知的前提,而我的另一种术式是不死,可以保证我在预知后活过来。”

“你为什么会说的这么理所当然?”夏油杰想尽量让自己用平和的口吻和她谈话,可就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声音有些沙哑。

樱川绫想到了那些破碎的未来。

多个不同的走向重叠在一起,有无数相同的片段在她脑海中闪过。

沾血的脸,失控的神情,阴翳的眼神,以及步入最终的结局。

她眸光微动,平淡的阐述着:“因为我已经习惯了。”

夏油杰忍不住去揉眉心,语气尽可能的想维持以往的温和。

“这不应该成为习惯,至少在没有人逼迫你的情况下,你……”

他发现自己并不能和以前一样平静的说话,他的情绪有点激动,平时的温雅都破碎了,就在他觉得自己要失控说出难听的话时,他撇过头咬住了嘴唇,那些未尽的话语戛然而止,全部消失在了喉咙之中。

“我知道。”

樱川绫凝视着他的薄唇,仿佛知道了他要说什么,轻轻点头。

樱川绫的眼神太透彻了,一眼能看穿他的所有,夏油杰被她轻飘飘的一扫就立刻泄了气。

她对自己的了解显然要比他多的多,此时这样默不作声的注视着他,就仿佛在用一种至高的角度睥睨着仅看到冰山一角的愚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