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朋友？”

秦阳眼睛睁大，看向宋峭的眼神中震惊、心痛，还有一丝丝反应不过来的空洞。

他像一头绝望的凶兽盯着宋峭，喉咙滚动呼噜出声音，嘶哑的，绝望的，“……苏织，你说我们是朋友？”

“我们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啊。”宋峭歪头看向他，温柔杏瞳中含着几分娇憨，“从大一开始，我们就认识了，你一直帮助我很多，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啊。”

夕阳如潮水退潮一般下落，红光如血一般透过窗户斜射到车座位上，秦阳高挺鼻梁到嘴角下颚处劈开一道红白分明的阴影线，他的眼睛在夕阳中，定定的看着宋峭，莫名透出点点血腥红光，仿佛临近夜幕开始出来寻觅猎物的吸血鬼。

“苏织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秦阳轻声问她，声音压抑着神经质，“可以再说一遍吗？嗯。”

“我们一直是朋友啊。”宋峭直接刚上去，笑着一刀一刀往他心窝子上捅，“你回想一下，我们什么时候有超出朋友的范围情况吗？”

宋峭与秦阳对视上，一字一句道，“我们，有超过，朋友的范围，吗？”

秦阳愣怔住，脑子里开始回想这一年他和宋峭的相处，当时他在宋峭的那天送给宋峭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那本书，宋峭脸颊微红的对他笑着，他也同样。

当时，他以为他们已经心照不宣的在一起了。

但是现在仔细回忆一下，他们好像从来没有离开朋友这个线。

——无论是动作举止，还是语言。

他以为这是宋峭害羞，所以想陪着她慢慢来，却没有想到，在宋峭心里，他们只是很好的朋友。

那些在他看来是男女朋友间的举动，在宋峭眼里是朋友的友好。

宋峭会请他吃饭，给他送东西，是为了回他对她的帮助，没有一点男女情谊，只有朋友之间的礼尚往来。

他现在的歇斯底里，吃醋，还有对外人堂而皇之的宣誓，就是一个笑话。

彻头彻尾的笑话！

秦阳低下头，夕阳打在他的发上，碎出点点光晕来，紧握着的拳头松下，上面爆满了青筋，刚刚还像一头凶兽的男人，现在却无端显现的有些没落可怜。

时间过了很久——

“……苏织。”秦阳的声音沙哑，含着绝望，“在你看来，我是不是就是一个笑话啊。”

宋峭：“嗯？”

秦阳抬起头来，淳亮眼瞳中布满了血丝，他嘴唇翕动着，闭目深吸了一口气，再次问道，“在你看来我是不是就是一个笑话啊，每天缠着你，像一只斗鸡一样对外人宣誓着可笑的主权。”

“没有。”宋峭蹙眉，“你是个很好的男孩子，是我很重要的朋友。”

“我是不是很可悲啊，嗯？”

宋峭抬起手指捏了捏太阳穴，无奈道“你没有……”

“‘回答我苏织，回答我。”秦阳贴近宋峭，眼中执拗的几近偏执，有泪水蕴含其中“在你看来，我就是一个笑话吧！”

“啪——！”

一记耳光无情扇在秦阳脸上，力道十分的大，秦阳一下子被这耳光扇到撞车窗户。

“嗯——！”秦阳被扇到头晕目眩，狼狈的抱住了自己的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