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萦一踏出院子,恰好就瞧见一簇开的极盛的花。她应了一声,让左右仆从先起来,然后就向前几步,将那簇花摘了下来。她弯了弯唇,巧笑嫣然,“时候不早了,独自用饭实在无趣,吾去都城寻你们公子,不必备饭了。”
左右仆从互相对视一眼,眼中皆是茫然,其中有一管事模样的仆从上前一步,拱手行礼,试探的问道:“敢问神女,前往都城的路途太过遥远,不若小人准备好车架和卫士,用上最好的烈马,定然可以追上公子。”
这些仆从不曾见过诸萦瞬移的本事,也不知晓昨夜诸萦直接将桓珩带去卫国王宫。毕竟昨夜匆匆忙忙的,屋内只有桓珩和诸萦,而后来诸萦归来时,除了屋内的白光,几乎可以称得上悄无声息。
仆从虽然后来寻不到桓珩,但也都未曾放在心上,或许是公子因军中之事,连夜出城了也不定。这样的事,从前就非一回两回。
今日听诸萦这样说,更是以为桓珩是连夜前往都城,而诸萦兴致突起,竟然也要去王城的路上寻桓珩。听起来虽然荒唐,但是主人所想,并非微贱的仆从可以质疑,他们只能尽力满足主人的要求。
而且他们虽然从桓珩和由战场上回来的将士们口中知晓诸萦是神女,但是没有见过诸萦的大神通,他们思虑起来,用的还是凡俗的行事想法。半点想不到,身为神女,诸萦是可以直接瞬移千里把桓珩弄去都城,再抛下对方,独自归来。
现下又兴致突起,欲再前往都城寻人。
诸萦没有多说什么,她微微一笑,愈发璨然,衬得她容光出众,俗世难寻,“不必。”
说完,诸萦就在脑海中浮现的地图上,圈定了卫王的蓬莱宫。
随着一阵白光闪过,诸萦一下消失在了原地。直看的那些仆从呆愣,之后突然间像是触动了某种开关,他们跪在地上,神情激动,用力的磕着头,“神女在上,神女在上!神女显灵了,神女显灵了!”
而比这些仆从更夸张的,还要数都城的那些贵胄们。
诸萦刚到蓬莱宫前,才刚睁开眼,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了。她怔楞了好一会儿,差点连神女的姿态都忘了端。
这里……这么开放吗?
诸萦望着蓬莱宫前浑身不着片缕的精壮奴隶们,皱了皱眉,表情有些一言难尽。
她深呼吸一口,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认认真真的维持好神女的风姿,不就是十好几个不穿衣服的奴隶吗,没有什么大不了的。尽管这一项看起来很令人费解,但是眼前明显和昨日有所不同的蓬莱宫,突然加上的祭台,跳着大神的巫师们,还是很能体现他们对自己的重视的。
诸萦面带微笑,看起来飘渺出尘,无视那些不着片缕的奴隶和花脸跳大神的巫师们,慢慢踏上了蓬莱宫的台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