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隔得这么远,但是诸萦似乎还是听到了少年郎们纵情地笑闹声,还有被撞到在地的小贩难捱的呻|吟。
诸萦突然就觉得很难过,满心的郁气,却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出来。
哭喊吗?掀翻东西吗?
但是这些都无济于事。
她望着王宫外,黄土铺就的土地,自嘲一笑。
其实她做不了什么。
诸萦捂住了自己的眼睛,想叫自己看不见这些,可是灵敏的五官又令她不得不听到。
突然,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,攸然睁开了眼睛,朝一处望去。
是桓珩。
他一个人孤坐在殿宇的屋檐之上,手中捧着一坛酒,目光似乎在看远处的景色,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见。孤寂凄清,和浮华的王宫格格不入。
莫名的,诸萦想起了她刚穿越至此时,瞧见的桓珩。他似乎也是这般的凄清,甲胄上全是箭弩,一把长木仓甚至穿透了他的心口,满脸的血污。但是他始终紧紧握着他的红缨长木仓,身后是遍野的尸首,身前是即将来临的郑军,但即便到了将要阖目的那一刻,他都坚立着,用红缨长木仓死死的支撑住自己的身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