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至此处,诸萦不由微怔,但她很快就恢复清明,又向后退了两步。和宋王是为了守礼,不愿怠慢诸萦不同,她是为了……避嫌。
使两人之间完全脱离出那种若即若离,略带亲近意味的距离。
几乎在看到诸萦向后退的举止时,聪慧如宋王,心中便隐隐有了答案,原本神采奕奕的双眸不由黯淡。
而当诸萦站定,她没有真的如宋王方才所说的一般,不必行礼,而是深深的向下一拜,她道:“王上贵为一国之君,贵不可言,妾亦祝愿王上心愿可成,得觅淑女。”
诸萦一字一句,虽皆是祝愿,却也是明晃晃的婉拒。
宋王在方才便已有了预感,此刻听诸萦说出来,倒并不觉得意外。
他没有为难诸萦,面上也没有贵为国君却被婉拒的羞恼,虽然眉间有些浅淡的失意,但望着诸萦的目光仍旧温柔,他缓声说道:“无妨,溯洄从之,道阻且长,吾不惧。”
不论宋王愿不愿意放弃,至少诸萦已经拒绝过了,再之后,诸萦亦干预不了,所以她继续保持沉默,不发一言。
宋王虽未明着说欢喜,但两人皆心知肚明。
对于诸萦的沉默,宋王并不介怀,他又恢复成温文尔雅的君主模样,唤来在旁候着的寺人,“孤记得历来揭榜入宫的巫医均住在岐下之学,但诸萦姑娘医术不凡,治善姬之症颇有成效,便嘉许住入宫中,居……梓华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