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太后成全!”安陵容满心欢喜地又磕了两个头。
“起来吧。来,近前来。”
安陵容依言起身行至太后身边,孙竹息搬了个小杌子,安陵容推让了半天方告了罪坐下。太后又问了问安陵容家中的事儿,最后说:
“你为哀家结了失眠的难题,是个好孩子。都说忠孝难两全,哀家看你倒是个忠孝两全的,只当个正六品书史委屈你了。”
安陵容忙起身,福身道:“太后谬赞,小女子愧不敢当。这次的事,小女子不敢独占功劳。其实若是没有敬德院的傅书女提醒,小女子都想不到能从香料上入手的。”
“很好,细心、识大体、纯孝、不贪功。安书史,你的父母会因为有你而感到自豪的。”
一日,玄凌和朱宜修同至颐宁宫请安时,闻到满室鹅梨清香,太后把安陵容的事儿提了提,又说:
“其实一点香料能值什么,哀家只是高兴那孩子的心意和孝心。”
玄凌和朱宜修对看了一眼,看来安陵容已经入了太后的眼,抬举她更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了。
六月上旬,玄凌下旨,晋了安陵容为正四品女尚书、傅小棠、刘令娴为正五品女贤人。安陵容一跃成为敬德院诸女官中官位最高之人,邺芳春的立场顿时尴尬了起来。安陵容也自知自己家世寒微,威信、能力均不如邺芳春,亲知昭阳殿自请把女尚书之位让给邺芳春。后来邺芳春也被晋为女尚书,仍旧负责敬德院的事务,邺芳春也因此和安陵容越发亲厚了起来。
转眼到了六月中,滇郡王姚八一行辞别玄凌,踏上回大理的路程。
马车走了一个上午,沧敬刚想了很久还是问道:
“大王,您真的不跟刘书史说一声就走?”
姚八一直在闭目养神,闻言并没有睁开眼睛,“咱们这都出了京城了,你问这个,不觉得没意思么?”
而且自己这样罪孽深重的人,她跟了自己是自己的福气,不跟自己是她的福气。
姚八这样想到,口中犹道:“还有,令娴现在不是书史,是女贤人了。”
沧敬刚只好改口道:“是,是刘贤人。”心道大王你对你死了的两个哥哥官位都没这么在意过,你十八的时候还把你大哥的名字写错过呢!
姚八面上平静,心里却纷乱如麻,皇帝为什么会突然给令娴晋位?听说敬德院的女官晋位要么是逢年晋,要么是离宫晋位。这次几个女官晋位,和令娴交好的那个小安子是首功,晋位是自然的。那个嘴比自己还贱的傅丫头,和小安子一同教导长宁、长庆两位帝姬,晋位也说得过去。敬德院年纪最大的那个女官要管束敬德院全体女官,不晋位不足以服众。那令娴呢?仅仅因为她和小安子交好就能晋位吗?难道,是大周皇帝看上她了?
这样一想,姚八的妄想更如脱缰野马一般自由奔放了起来,令娴呢,她该不会也对皇帝有意思吧!不过看那个皇后也不是盏省油的灯,应该能够管得住自家汉子的吧。唉,早知道那个晚上就不该轻易放过令娴,该让她说喜欢自己的!甚至就该和她发生点什么!不对不对,令娴那样性子,如果自己用强,只怕她当场会羞愤而死!不急不急,将来日子长得很,有的是时间和她往死里幸福!嗯对!我和令娴,我们是要生一大堆孩子到老了都幸福恩爱腻死人的!可是她到底愿不愿意嫁给我啊!应该是愿意的吧,她都绣了荷包给我了,还选了我们大理人最喜欢的山茶花。不对,那个是个女式荷包,她这是什么意思呢?让我送给别的女人?不会吧!可是令娴都很担心我的子嗣了!可是她到现在都没有说过喜欢我!
…………
姚八越想越心焦,只听嘎嘣一声脆响,随后是沧敬刚带着薄愠的声音,
“大王您这可是已经攥碎了三个玉扳指了,就算您是郡王也不能这么败家!来,换上这个属下用石头磨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