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迦又为纪岑安拂散落的碎发,同文身师闲聊两分钟,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。
做满背很累,对顾客和文身师来说都是一种考验。
好在专门请来的这位文身师极其靠谱,技术熟练,效率也高,全程都十分负责。
她们是天黑了才离开,等到养得差不多了才进行第二次。
两次做完并恢复好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,等到彻底成型了,纪岑安先让南迦检验成果。
换衣间内的落地镜足够大,她们待在镜子面前,南迦被纪岑那抱起来坐在矮柜上,靠在纪岑安肩上。
镜子里,纪岑安背后的文身清晰可见,扭曲的伤疤纹路成了交错的根茎,在光滑的肌肤上肆意生长,张扬地布满整个后背,热烈而惹眼。
南迦一抬头就能瞧见镜中的场景,看到纪岑安和自己相近的文身,也能瞥见镜子里的她俩,以及她俩的全部。
纪岑安的唇落到她脸上,再是其他地方。
她的手撑在矮柜上,配合地仰仰头,胸口起伏不定。
天气正凉快,可她们身上都是细薄的汗,湿湿的。
纪岑安故意低声问:“喜欢吗?”
南迦说不出话,只闭上眼睛。
纪岑安使坏,挨她耳朵上,语调有些低沉压抑,可又带着股难以言明的味儿:“我很喜欢……”
南迦抱紧纪岑安,紧闭双唇,依旧不吭声。
……
天气逐渐转凉,十一月下旬的温度下降得挺快,基本就是一天一个样。
短袖换成了单衣,没多久再是穿上薄款外套。
年末这两个月事情都多,工作积了一大堆。
南迦陆续又出差三次,总是停不下来。
重新回到工作室后有许多要做的,预计今明两年内都不会太轻松,特别是明年。
南迦从未真的丢下自己热爱的行业,虽然耽搁了三年,但工作室还在,垮不了,她想再起来也不是太难的事。
干设计靠的是灵感和天赋,她不缺这两样,依然是当初那个稳扎稳打、乘风而上的南迦。她天生就是吃一行饭的料,注定可以往上走。
纪岑安陪着南迦出去了一次,到法国游转一圈,跑来跑去地全过程陪同。
算是到国外玩一趟,放松一下。
她们到巴黎转悠,到处闲逛。
南迦更适应慢节奏的生活,相较于办公室里高强度的工作,她更享受现在的生活方式,不爱生意场的尔虞我诈,喜欢自由随性一点。
纪岑安问:“明年上半年还要来这儿?”
南迦点头:“嗯,计划是要来。”
准备到这边办个人展。
“到时候我也来。”纪岑安说,“陪你一起。”
南迦说:“好。”
她俩到巴黎铁塔附近走了走,闲着没事就去看看。
往来的人群里,南迦被纪岑安牵着,双方慢慢地并肩而行。
纪岑安说:“之前好像来过这里一次,咱俩认识的第二年,是不是?”
还记得这茬,南迦回答:“那时候你陪我到这边参加活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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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岑安回忆道:“也是在这儿散步。”
南迦记性好,说:“回国前一天的下午来的。”
诸多过往,当年和现在是两个样。
她俩一边走一边讲着,等该回去了,南迦捎带在路边买一束花,一束红玫瑰。
纪岑安厚脸皮接着,心安理得地收下。
纪岑安也给南迦买了东西,但不是花,而是一对指环。
巴黎之行期间,纪岑安藏着掖着,没立即把这个送出去,不让南迦发现。
南迦也确实不知道,根本不清楚她买了什么东西,还当是纪岑安买回去送赵启宏他们的纪念品。
回国后,纪岑安将东西放保险箱里了,先瞒着。
南迦没想着打开保险箱瞅两眼,不怎么关注。
近些天工作室业务比较多,回国后,南迦一门心思都扑在工作室里了。
纪岑安倒是不着急,还要先等等再送。
年初是和老太太见面的日子,先前定下来了的,南迦答应过要带纪岑安去见长辈,因而趁年底结束就找了个时间,把两边都约出来。
约在酒楼里,只见老太太一个。
都过去这么久了,老人家挺早之前就知道了她们的关系,大概是了解的。
从瑞士回国后的那半年里,南迦主动向老太太出的柜,不想再瞒着,直接坦白了。
老太太起初是接受不了的,毕竟岁数大了,听到这些还是挺激动,一时半会儿很难面对真相。
不过那也只是当时的想法,到后面不接受也没法子。
南迦认定了就不回头,劝也没用。
老太太担忧了一阵子,成天唉声叹气的,最终还是提出要见见纪岑安,放心不下孙女选的人,怕南迦吃亏。
老太太知道纪家,也听说过纪岑安是谁,从别人口中了解过部分情况。老人家很是发愁,既为南迦的性取向,也为纪岑安这么个看起来就不靠谱的人。
但私下的想法是一回事,见面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老太太不会为难纪岑安,来了就真是以正经的长辈身份出场,该有的礼节和流程一样不少。
老人家是揣着厚厚一沓的大红包来的,吃完饭就将其塞给纪岑安,也送俩镯子给她们。
那是老太太年轻时的嫁妆,以前传下来的,不算非常名贵的东西,可意义重大。
哪怕是以前再怎么满意徐行简,老太太也没送过这类物品给徐行简,像这种只有“孙女婿”才能收的见面红包就更没送过,也就纪岑安有这待遇。
在长辈眼皮子底下,纪岑安的表现也很好,见到了就开口喊人,随着南迦一块儿喊“奶奶”,让收红包和镯子就收着,丝毫不扭捏作态。
而作为小辈的一方,纪岑安也为老人家准备了一大堆礼品,吃的喝的穿的都有,各方面都齐全。
到底是不习惯“孙女婿”的人选变了个性别,老太太有点招架不住,好几次欲言又止,总觉得别扭奇怪。
南迦是夹在中间缓和气氛,帮纪岑安夹菜,也给老太太倒水。
俩小的也不强求老人家立马就能接受,那不现实,还是顺着老人家的节奏慢慢来。
这顿初见的饭吃了两三个小时,出了酒楼,她们陪老太太到外面走走,上街散步。
纪岑安上前扶着老太太,说:“您走里面,路上车多。”
老太太也愿意让纪岑安扶着,只不过走路时不大自在,有些放不开。
回去是纪岑安开车,她俩绕路送老太太到家。
在此之前,纪岑安先到另一边取车,南迦和老太太得在路边等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