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付婆子的叫骂声,已经引了不少村民前来看热闹,这会儿见付家人都出来了,看得就更起劲了。
苏玉婉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,便高声打着招呼:“元庆哥,拜托借牛车一用。”
付元庆三步跨作两步,朝这边走来,“牛车就在前面,你要做什么用?”
苏玉婉便将自己准备状告付亮一事,简单讲了一下。
付亮却毫不客气地直接把付元庆推开,“滚滚滚,赶你的牛车拉客去,管这闲事做什么?”
付元庆余光快速地朝那抹单薄的身影望了望,便不假思索道:“兄弟,我劝你收敛着点,要是真去了衙门,你就算不被判个杀人的罪过,一顿板子却是少不了的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付家人齐齐问道。
付元庆曾经在县城富老爷家做过两年长工,平日里拉客,也是镇上县城两头跑,在外人眼中,也算是见过世面的。
虽然村民们有时会背后嘲讽他,或者当面拿他开涮,那也是因为他没家没业老光棍一个的原因。
但是他说出来的话,村民们是深信不疑的。
付家人当然也是如此。
付元庆便简单地提起一件事,就是县城一户人家,也是男人打女人,让女人滑了胎小产,女人的娘家就将男人告到了官府,最后男人被打了几十大板,打了个半死,又花了不少银子,才最终留了条命。
付家人听了,皆是满头大汗,心有余悸。
因为这事闹得很大,他们之前也听到过,当时还讨论,怎么男人打自己女人还犯法呢。
他们当时没觉得有什么,可这会儿事情轮到自己身上,又见苏玉婉那不依不饶的样子,更是觉得此事有些棘手。
他们终于低下骄傲的头,拉住苏玉婉,低声下气道:“有话好好说。你大姐跟亮亮,也算是一日夫妻百日恩,怎么能说休就休呢。大娘刚才说的都是气话,你大人不记小人过,就当大娘放屁好不好?”
“大娘还真是能屈能伸,女中豪杰!”苏玉婉讽刺了几句,又道:“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,一日夫妻百日恩,真闹到官府,对我大姐的名声也有损,她以后就是想嫁人,估计也没人敢娶了。算了,咱们都各退一步,我不去告官,你们也不能休妻。咱两家就好聚好散,让他俩和离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