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,付元庆第一次见到苏玉真就情根深种了,只可惜那一天,是苏玉真出嫁的日子,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嫁人。
从那之后,他为了斩断不该有的念想,有几个月的时间,几乎都不打听村中的事情,甚至常常不回村子,一个人躲在镇上的酒馆里喝闷酒,喝醉后就直接睡到露天的牛车上。
有一次,他又喝得酩酊大醉,差点掉到阴沟里去,正好碰上出诊归来的刘大夫,并被刘大夫收留了一夜。
两人都是孤家寡人,个中寂寞滋味,不用细说,都感同身受,所以很快成了忘年交。
付元庆从那之后,就没有再睡过牛车,不想回村的时候,就会住到刘大夫家里,两人也算是同床共枕过一段日子。
付元庆有时候喝醉了说醉话,或者睡觉说梦话,就连染了风寒烧的说胡话,都离不开一个人的名字。
那就是苏玉真。
刘大夫说完这些事,又对苏玉婉说道:“元庆是个好孩子,就是命苦,我也盼着他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。你大姐若是还留在付家也就罢了,现在都和离了,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他?”
苏玉婉沉思良久,才点头道:“实不相瞒,刘大夫,我也觉得这事可以。不过,还是要看我大姐本人的意思,她才和离,心情不稳,等她稳下来,我会跟她提这事儿的。”
“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。唉,两个苦命人啊。”刘大夫长叹一声,忽然又盯着苏玉婉,许久才说道:“我前几天就想问你了,你从我这买银针,到底是做什么用的?你不要告诉我,你是拿来纳鞋底或者绣花用的。”
话已至此,苏玉婉也就顺势说道:“我爹的身体,刘大夫也清楚,他一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,肯定也是接受不了从此变废人的。我做女儿的,更不忍心看他受罪,所以听到有人用针灸治病后,就想着试试……”
“你这是瞎胡闹!”刘大夫直接打断道:“针灸稍有差池,就有性命之危,是你能随便试的吗?”
“我也是没办法了呀,我爹现在还不知道他自己的病情,若是知道了,依他的性子,肯定宁愿死也不拖累家人的。”
“你说的,也有道理。”刘大夫语气软了些,却又坚决地阻止道:“即便如此,也不是你胡闹的借口。那副银针,你不许再用了。”
苏玉婉却不气馁,她一手抹着眼泪,一手摇着刘大夫的袖子恳求道:“刘大夫,你就帮帮我爹吧,我可是听人说了,你是咱们整个县城里,医术最高明的大夫,你肯定有办法救我爹的,是不是?”
“要是能救,我早就救了!”刘大夫极其无奈道:“大夫不是神仙,不是什么病都能治的,甚至九成的病,都是束手无策的,又何况你爹这情况……”
苏玉婉故作失望之状,却依然不死心。
“刘大夫,你还没用过针灸,怎么就能断定我爹无药可医了呢?你倒是用针灸术试试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