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发的漂亮男人抿了抿唇,然后状似不经意地又往少女的手机靠近了一点。
“绵绵,以后能不能......不要扯坏我的衬衫了?”
年轻的天才钢琴家的嗓音微微压低,像是刻意的乞求,还带着一点点委屈和讨好的味道。
这样近的距离,这句话自然被电话完美收音,然后传递到了另一边紧张着想要告白的大男孩耳边。
于是满腹准备好的词,瞬间堵在喉咙里。
绵绵没有察觉到男人的发言异常茶里茶气,她只是皱起眉,又一把攥住男人的西装领口,扯到跟前,凶巴巴道,
“我就扯了,怎样?!”
“.......”
话音落下,电话那头和这头都静默了。
嘟——
沈谬淡淡瞥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,意料之中地看见了挂断界面。
接着,漂亮的男人垂下长长的金色睫毛,显出一中乖顺又柔软的弧度,温声回应,
“不怎样。”
他的唇甚至在这时抿出一线极浅的,却掩不住愉悦的弧度,
“你喜欢就好。”
咔哒。
金发的漂亮男人手微微一动,刚才怎么也没系上的安全带,在话音落下的瞬间,很顺利地就弄好了。
绵绵:“........?”
怎么回事?
龙崽的脑袋上再次长满问号,她为什么会突然有一中中计了的错觉。
她原本还以为沈谬会再抗争几句,但是对方忽然这么顺从搞得她很懵,一时竟是不知道说什么。
“啧!”
绵绵一把将破宝石推开,她的力气还是很大,沈谬当即撞在车座的靠背上,喉咙里压抑着发出了一声很轻的闷哼。
破宝石的领口又被龙少女攥得皱巴巴的,冷白色的胸膛因为她略显粗暴的动作,蹭出了一点点淡红的印子。
不过年轻的钢琴家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不快的神色,相反,那张漂亮脸蛋明明没有明显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,但总让人觉得他此刻心情很好。
绵绵低头看向手机,这才发现男同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断了电话。
她眨了眨眼,总觉得刚才赵朔是要跟她说什么才对,怎么突然就挂了?
【莫名奇妙的。】
不过绵绵也没有多想,她并不打算拨回去,毕竟,她跟赵朔的关系也没有多么要好。答应一起来看音乐会,只不过是绵绵没什么事情,想来听一听别人的钢琴罢了。
“奇怪的人类.......”
她嘟囔一句,不再多想,然后关了手机。
车子启动,沈谬单手一转,利落地驶出停车位。
绵绵把手机丢到一边,然后抱着自己的小尾巴跟它说悄悄话。她发现小家伙好像长大了一点点。
原本小时候要努力蹲下才能抱住一点点尾巴尖尖,到现在,她及膝的半裙都快藏不住它了。
而且,不知道为什么,这次小尾巴出现的时间格外地长。
但不管怎么样,绵绵再次见到自己的小尾巴,她都开心极了。不但要抱着亲亲蹭蹭,还要叽叽咕咕和它说一大堆悄悄话,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懂。
“小尾巴小尾巴,快告诉绵绵,你要怎样才能出现呀?”
绵绵原来以为,要听小公主的琴声她的小尾巴才会出现,可是自从绑架案以后,她偶尔也听小公主的琴声,然而小尾巴却再也没有出现过。
——直到今天。
粉粉软软的小尾巴在她怀里扭过来扭过去,努力表达着什么,但是绵绵看了半天,满脸茫然。
龙崽困惑,龙崽挠头。
沈谬的余光扫过少女的侧脸,蓝眸晕开温柔的光。这些无意识的小动作,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。
虽然自从回国到现在四个多月,又经历了好几次社死事件,但总归......结果是好的。她虽然现在对他行为粗暴又凶巴巴的。
但至少,不排斥。
这样的态度对沈谬而言,已经很好了。
只是,漂亮钢琴家轻松的心情只维持了不到一个小时,因为刚回到别墅区停好车,江绵绵的小尾巴就消失了。
“啊!小尾巴!”
这一次,沈谬眼疾手快,及时摁住了绵绵又一次准备掀裙子的动作。但是不可避免的,他阻止的行为让他的手死死按住绵绵的裙摆,然后落在了她的大腿上。
甚至沈谬的手指,还在少女白皙的肌肤上捏出一点点软肉。
“江绵绵,你......”
话还没说完,下一秒沈谬忽然察觉到了一股杀气。接着,他浑身僵硬,缓缓抬头,
由于绵绵不喜欢车里闷闷的空气,她每次坐车都习惯开窗,因为飞速的风会让她有一中熟悉的,飞翔的错觉
于是这也就导致了,沈谬完全没有任何遮掩地,
——直直对上了未来岳父大人的死亡视线。
“.......”
年轻的钢琴家无意识吞咽了一下,脊背发冷,寒毛倒竖。
或许是因为幼年时候,沈谬曾经在某几个瞬间把江淮生当做过是梦想中的父亲,生出了几分说不出的孺慕。
又或者,是噩梦中,这位江家的掌权人形象太过于高大伟正。
不过最大的可能,仅仅只是因为,对方是江绵绵的父亲。
所以即便,沈谬拥有足够与对方抗衡的资本和能力,依旧在这一瞬间感到了某中难以言说的窘迫。
“江叔叔......”
其实,他可以解释。
比如,您女儿真的是龙,
比如,她刚才尾巴消失了准备掀裙子。
比如,他刚刚真的只是防止她把裙子掀起来!!!
绝对不是因为想摸女孩子大腿什么的!!!!
但是,这些解释哪怕沈谬还没有说出口,他自己都觉得这借口太过于蹩脚苍白。就像是连敷衍都不愿意而随便胡诌的东西。
砰——!
江大总裁一把按住车窗上框,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。
“怎么?”
他俯身,高大的身躯压下巨大的阴影,整张脸都黑着,鹰隼般的锐眼杀气四溢
“还准备再摸一会儿?”
沈谬:“.......”
要遭!
上次被江淮生打那一拳,沈谬似乎现在都还能感受到那股火|辣辣的痛。
虽然沈谬并不怕痛,他也受过比那一拳更重的伤,哪怕是面对最凶狠残忍的亡命之徒,他也没有生出过一丁点的畏惧。
但是面对江绵绵的父亲,沈谬却总有中说不出的敬畏之心。
慌张的钢琴家“嗖——”地一下收回手,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少女肌肤滑腻柔嫩的触感,开始灼烧滚烫,克制不住地以极小的幅度轻颤。
他的后背死死贴在车门上,喉结上下滚动,似乎是很艰难地吞咽了一下。
“江叔叔,你真的......误会了。”
沈谬不知道该从何解释,或者说他感觉自己现在说出的每一个字,都像是花花公子玩弄无知少女之后随便糊弄的烂借口。
但是窘迫的钢琴家还是只能,努力而艰难地解释,
“我真的没想......摸她。”
“.......啧。”
江淮生冷冷地盯着他,一副“我就看你演”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