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筝、余时章、第五探微呈三角之势坐在亭中,微风拂过,吹散从酒楼带出来的燥意。
沈筝开了口:“第五主簿,本官此次留你,是有一事想问你。”
第五探微坐直身子,“沈大人但说无妨。”
沈筝递过去一盏茶,又将装满葡萄干的木质果盘往第五探微推了推。余时章乜了一眼,又将果盘拖回了正中间。
“......”沈筝尴尬一笑,“第五主簿尝尝?这是县中商会会长,之前去西密府带回来的葡萄干。”
“好,多谢沈大人。”第五探微神色不变,拈起一颗葡萄干放入口中,嚼吧嚼吧夸赞道:“好吃。”
沈筝笑眯眯,又将果盘往第五探微推了推,顺带私下踩了余时章一脚。
“好吃你就多吃点。”
余时章呲牙,回踩沈筝一脚,“作甚?”
沈筝没想到他还会开口,咬牙低声道:“伯爷,第五主簿‘远’道而来,可是咱们的客人呢。您若觉得葡萄干好吃,晚些下官再分您一罐便是。”
余时章哪是觉得葡萄干好吃。
他就觉得这葡萄干都带回来这么久了,沈筝都没说分点儿给他吃,转头就让第五探微多吃点!
着实可恶。
一碗水不好端平,沈筝只得以目测距,将果盘推向了二人正中间。
“您和第五主簿都多吃点儿。”说完,她轻咳一声,开始说起正事:“第五主簿,本官听伯爷说,你家中生意,还涉及造纸?”
那时余时章原话是——“上京那一圈儿,大半家境不错的文人,都用第五家造的纸,第五家只做上等纸,普通草纸,他们不做。”
第五探微立即点头,“回大人话,家中有造纸作坊两座,皆位于上京。”
沈筝又问:“那作坊造纸可曾加入软石膏?”
万一人家其实知道这法子呢?
“软石膏?”第五探微明显一愣,摇头,“不曾。大人,为何要在造纸途中加入软石膏?”
沈筝舒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