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户籍上还有一个被划去,批注“死亡”之人,也姓宋,瞧那年龄,比宋巧大了两岁,此人死亡与宋巧上户,是在同一年。
当三人走出府衙之时,田翠姑揣着沉甸甸的十两二钱,才“幡然醒悟”。
——这十两二钱哪是给她的?她根本捂不热便要给出去,顺带还有兜里的一两八钱,恰好凑齐十二两,赔给那黑心大夫。
她不想给。
这么一来,人不仅没卖出去,她反倒还将身上带来的银子赔了个精光。
这买卖怎么算怎么亏本。
“哎哟——”田翠姑捂着肚子开始叫喊,余光一直注意着跟在他们身后的孙捕快,“我肚子疼,哪儿有茅房?”
孙捕快心头了然,嘴角勾起一抹笑,“街角便有,我带你去,免得你跑了。”
田翠姑突然护住身子,“我虽不再年轻,但好歹也是个女人,岂能被你看着上茅房?官爷,我不会跑的,去去就回!”
孙捕快露出一口白牙,“守着你还不简单?你且等着。”
不待田翠姑反应,他便转身进了府衙,不过片刻便领出来一位女捕快。
女捕快身姿挺拔,一头高马尾扎在脑后英姿飒爽,腰间与孙捕快一样别个铁尺,将莫轻晚瞧得嘴巴微张,眼中全是欣赏。
“捕快还有女的?!”
田翠姑这话一出,算是将女捕快给得罪了。
“女人如何不能做捕快?”女捕快扶着铁尺走来,垂下眼皮看着田翠姑,“就是你要将女儿卖给彭大头?不是上茅房吗?走呗,我看着你上。”
田翠姑再一次吃了瘪,看着她手中闪着寒光的铁尺讪讪不语。
待二人往茅房去后,王广进微叹,“余大人这是从哪儿招来的女捕快?沈大人之前也想招来着,奈何县里实在没有合适人选,有几位说她们再练练,今年下半年再来应招。”
孙捕快笑道:“苏捕快看着瘦,实则身手厉害着呢。她外公是镖头,她从小便在镖局长大,该练的,是一样没落下过。”
并非瞧不起女子,而是男女之间身体构造本就不同。
先天气力不足,那便只有后天加练,莫看苏捕快身手与他们不相上下,但她私底下付出的努力,实则比他们要多得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