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来回翻看了许久,才叹道:“此等材质老身见所未见。似玉石,又似陶瓷,好生精美。沈大人,不知此物可有名字?”
沈筝略微迟疑。
——苍老夫人乃上京人士,在上京当也是位有头有脸的人物,且不日便要归京。若她先将玻璃给漏了出去,后头保不齐会出岔子。
为了稳妥起见,沈筝并未说实话,只是说:“此物烧制困难,故而本官还未来得及取名。”
老夫人微微点头,又看了一会儿才将琉璃牌递还给沈筝,还说:“希望下一次再见沈大人之时,此物已取好名字。若那时还有多的,老身倒是想从你手中讨买一些。”
沈筝系牌子的手微顿。
这位苍老夫人......如此笃定她们还会相遇?
她面上不显,笑道:“说来本官确实想多烧制些出来,那便......借老夫人吉言。”
苍老夫人微微颔首,眼神平和。
正当沈筝以为她不会再说话之时,她又问了一个不是那么平和的问题。
“在沈大人眼中,当今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“咳咳——”沈筝诧异间,被口水呛了个正着。
这种感觉......就像有人上一刻还在跟你说天气真好,下一刻便问你有多少存款,能不能借点儿使使似的。
就连黄槿与嬷嬷都面露惊讶。
她们没想到,老夫人竟将话问得如此直白,连一丝半点儿的铺垫都没有。
沈筝忍下喉间不适,看向苍老夫人,“您为何会如此问?”
苍老夫人神色不变,“沈大人是如今大周第一位女官,老身也是慕名同安县而来。故而想知道,作为第一女官的你,是如何看待如今的大周,又是如何看待广开科举的当今圣上?”
沈筝沉默片刻,微微摇头,“本官还是不太懂您话中意思。陛下是君,本官是臣,若无陛下广开科举,便没有本官的今日。故而本官眼中的陛下,自是睿智英明、仁厚豁达之君。”
若坐在她面前的是余时章,她可能还会好好说道说道,可眼下这位不过见了第二面的老太太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