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师，现在怎么办？”

罗镜文急得团团转。

“这事是瞒不住的，他们往苏北去是受了老师你的指示，我们都脱不了关系。”

这么多年大风大浪都过来了，王阁老此时也有些六神无主了。

他喃喃道：“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......”

他本来是想着夷狄那边集结军队要时间，派人过去苏北那边帮一下忙再回来应该是够的。

毕竟大军对阵，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。

可没想到，夷狄那边居然提前发动进攻！

王阁老平时脑袋挺灵光的，但他估计在夷狄身上从来没吃过亏，所以才会又做了一个错误的判断。

若是在做决定之前，他能去找程太后商量一下，看看他们程家是怎么被夷狄坑的，估计也不会这么自信地做出这种决定来。

“老师，我们怎么办？”

罗镜文又重复问道。

“我们逃吧！”

“要不逃到东南，要不逃到关外去。”

“不然我们两家都躲不过这关了！”

“不，东南不行。”

“东南与我们有仇怨，我们逃到那里只是自投罗网。”

“那只能去关外。”

罗镜文终于想到了一个能让他们两家人活命的办法。

逃到关外去，投靠夷狄也好，其他关外的小国家也好。

只要逃了出去，那朝廷就处置不了他们了！

然而王阁老却一脸灰败地摇了摇头。

“老夫曾是大周首辅，就算是死，也不可能投靠外族，对着外族人卑躬屈膝。”

他高高在上惯了，怎么可能容许自己灰溜溜地逃去投奔外敌？

让他去跟外族人跪着请安，对着他们卖笑。

就算他这条老命不要了，他也不可能会这种事情！

罗镜文哭丧着脸说道：“可是老师，就算我与你一同死了，也保全不了其他人。”

“我们犯的，是抄家灭九族的大罪！”

如果能用他和他老师这条命换取家族所有人的命，罗镜文别无选择，绝对会和他老师一同自刎。

可是没用。

就算他们死了，也保全了任何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