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安夏伸手摘了一朵花,转过身来,“我母亲嫁我父亲,是你母亲一手算计。你说,这仇,我该报吗?”

唐楚月张了张嘴,想为母亲辩解几句。可话到嘴边,千言万语汇成一个字:“该。”

怪不得长姐和离了。

怪不得这么多年,长姐轻易不肯回护国公府。

只因她母亲狠毒,以一种极度毁人又羞耻的方式,把长姐嫁给了不爱的人。

时安夏温柔地将紫色小花别在小姨的发间,声音也是温柔的,“光这一件事,与你母亲之间,我们就是不共戴天。更别说,她还吞了我母亲许多值钱的嫁妆。”

唐楚月知道那些嫁妆。当初有的藏在母亲私库里,有的送人了,有的当掉了。

其中那两把叫“日梭月梭”的古琴,还是被她送了人。

一件件,一箱箱,字画孤本,珠宝首饰,名砚名笔,玉石玉器,长长一串单子罗列得清清楚楚。

当时母亲急得跳脚,说,“那镇宅鬼只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,叫我把所有东西照单还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