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动!”康尘砚低喝一声,制止了想要起身的唐星河,“你这条命是阎王爷嫌血太多不肯收,不代表你就能折腾了。”
唐星河这才注意到自己胸前缠满了棉布,稍一呼吸就牵扯出钻心的疼。
他张了张嘴,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。
康尘砚从药箱里取出个陶罐,用竹片剜出黑漆漆的药膏。
帐内顿时弥漫起苦涩的腥气,混着薄荷的清凉。
“忍着点。”他说着就把药膏往唐星河伤口上抹。
剧痛让唐星河眼前发黑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恍惚间听见康尘砚对帐外吩咐,“去熬四物汤,再加三钱血竭。”
“康医正......”唐星河终于费力挤出声音,“他,他们呢?”
“马楚阳还活着。”康尘砚头也不抬,忙着换药。
“还,还有呢?”唐星河的心揪成了一团。
康尘砚深深看了一眼唐星河,“打仗哪有不死人的。”
唐星河的心沉了下去,眼泪不受控制夺眶而出,“除了马楚阳,都,都死了?”
康尘砚敛下眉目,“那倒没有。”
唐星河只觉一颗心忽上忽下,“那池越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