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安夏轻轻执起她冰凉的手,指尖抚过那些被泪水浸透的袖口褶皱,“池姑娘,你可知这几日为何总下雨?”
池霜怔怔抬头,檐角垂落的雨帘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光影,“民女不知。”
时安夏用绢帕拭去她腮边将坠的泪珠,“没有烈阳灼目,亡魂才能借着雨幕归家。所谓故人走湿路,咱们走的是干路,世间唯有水可沟通阴阳两界。因为逝去的人,都藏在云里。雨落时才能回人间见他想见的人。”
池霜闻言,哭得更厉害。
她以前最怕棺材,总觉得里头装着鬼。
后来爹爹装在棺材里被抬走后,她方明白,原来小时候害怕的,其实是别人日思夜想都再也见不到的人。
时安夏让北茴捧着一个匣子过来,里面有地契和房契,“这是你弟弟出征前就买好的宅子,想着给你当嫁妆。”
池霜半信半疑,“不能吧?他在军中领的饷银都给了我,哪来的银钱买宅子?”
时安夏撒谎撒得面不改色,“你弟弟入了先锋营,在京城时就跟着先锋使数次立功。但他们的任务必须保密,所以这领的赏赐也得保密。他买下宅子后,就存放在先锋使手里。如今是时候归还给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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