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神涣散着,仿佛下一刻就背过气去。
她声泪俱下,“霜儿,祖母错了!祖母错了!你原谅祖母好不好?祖母定用心为你择个好夫婿,给你备上多多的嫁妆。你不要离开祖母,不要离开池家好不好?”
池霜静静立在老槐树下,冷眼瞧着池老夫人,清冷眸色不起丝毫涟漪。
斑驳树影落在她素白的衣袂上,像是给这副单薄身躯镀了层铠甲。
父亲母亲死了,弟弟也死了,她再没有软肋。
这世间,再无人能让她弯一弯脊梁。
她满身盔甲。她无动于衷。
“霜丫头!”池老夫人咬了咬牙,抬起鲜血淋漓的额头,嗓音颤得恰到好处,“祖母求你......”
求你什么,真相不重要。话未说完又重重叩下。
围观的张婆子已经哭得快背过气去,对得起那五十文铜钱。
几个头戴方巾的读书人早已按捺不住,为首的白面书生一甩广袖,义正辞严,“姑娘!纵有千般恩怨,她终究是你血脉至亲!”
“这般悖逆人伦,就不怕天打雷劈?”另一人抖着手中的《孝经》,书页哗啦作响。
“会遭天谴懂不懂?一家人,还逼得老的跪小的,这是在玷污我北翼的礼法!”
一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