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哪里睡得着,她有时候是真希望这个世界直接毁灭算了。
她回到霍砚舟的房间里,看着这么虚弱的他,总觉得不太真实。
她伏在他的胸口,一瞬间就哭了起来,两只手轻轻撑在他的肩膀上,都不敢太用力。
哭到恍惚的时候,她垂在一侧的手似乎被人抓住了。
她睁开被泪水模糊的眼睛,抬头看着他。
但他并没有醒,依旧闭着眼睛,毫无血色,只是那只露在外面的手,将她的指尖握着,像曾经那样十指相扣。
黎岁哭得更伤心,在她有记忆以来,她从未哭这么伤心过。
直到疗养中心的医生进来给霍砚舟做检查,摇摇头,下达了最后通知。
黎岁只觉得一个惊雷劈在脑袋上,不敢置信。
她紧紧跟在医生的后面,“你在说一遍,什么叫撑不过一个月?不可能的?!我求你了,你们一定要救救他,我求你们了!”
医生们戴着口罩,用不太熟练的中文安慰了几句。
黎岁往后退了一步,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都消失了。
她连忙看向旁边的专家。
专家是华国人,而且是跟着从华国来到这里的,对霍砚舟的病情最为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