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,您……没事吧?”马愉关切的问道。
朱祁镇自然不会说他刚挨了太皇太后一顿竹笋炒肉,不然皇帝的威严何在,面子还不得碎一地?
“朕没事,”说着,他欠了欠身,继续道:“好了,说说河南的事吧。”
河南黄河决口,工部首当其冲。
刚刚从河南赶回的工部尚书周忱站了出来,官服上的泥水已经板结,一看就是还未来得及更换。
“皇上,臣有罪!”周忱跪下,颤声说道。
其实这次黄河决口的责任不能全怪在他周忱头上,他任工部尚书也仅三个月,两个月前刚到河南巡视,结果连日暴雨不停,水位暴涨,加上河堤年久失修,这才导致河堤决口,洪水肆虐。
朱祁镇见周忱一上来不说挽救之法,却是认罪,胸中怒火瞬间升腾。
“你是有罪!”朱祁镇一拍御案,“两个月前,朕让你巡视河南段黄河大堤,你巡视了吗?朕拨给你的数百万两白银都用到修河堤上了吗?”
朱祁镇这话说的很重,殿内众人噤若寒蝉。
马愉看着跪在地上的周忱,心道皇帝让你去河南巡视河堤,难道一点状况都没发现?皇帝给你权又给了你钱,你却把事情给办砸了,看来他周忱今天是难逃一劫了。
“皇上,臣以为此事也不能全怪周大人,周大人上任仅三个月,整个河南黄河大堤两岸连绵数千里,周大人……”
“你住口!”
于谦话没说完,就被皇帝给喝止住了。
“朕待会再说你兵部的事!”朱祁镇怒道。
“传旨,着即锦衣卫立刻前往河南,将一干尸位素餐的官员全部押解进京,严加审讯,对洪灾期间渎职不为、残害百姓、贪墨钱粮的官吏一律剥皮食草,以儆效尤!”天子一怒,伏尸百万,尤其是出现了这等事,首先遭殃的就是地方官。
“内阁,对河南洪灾,你们可拿出了对应之策?”朱祁镇看向可马愉等人,问道。
马愉出班奏道:“回陛下,内阁自八月初收到河南布政使司左布政丰庆的上奏后,会同越王殿下商议,已将赈灾钱粮如数拨付,并下令河南有司紧急征召民夫封堵溃堤缺口,加上后来皇上给河南拨付的钱粮、医药等物,臣以为足可支应河南的洪灾了。”
不料马愉刚说完,朱祁镇突然站起身,大怒道:“朕要的是彻底解决问题的办法。”
众臣一滞,暗道彻底解决之法?这怎么可能,从古至今黄河泛滥就从来没有从根上解决过,自大禹治水开始至今,黄河泛滥次数数也数不清,黄患皆被历朝历代视为最头疼之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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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黄河泛滥,死人无数,朝廷投入巨资,可却是无法解决。
朱祁镇看着台下低着头的大臣,努力压抑着心中怒火道:“看来你们是从未想过了?”
“皇上,不是臣等未想过,只是黄河水患自古就……”马愉刚想引经据典,结果朱祁镇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