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在!”杨老三一身铁甲,单膝跪下道。
“传都察院李时勉、吏部尚书王直……不,传于谦速来见朕。”朱祁镇道。
“是。”杨老三起身,快步走出了殿外。
窗外的雨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越下越大,阴沉的天空中不断传来雷声。
于谦几乎是被杨老三一路拉着跑进了乾清宫。
一身雨水的于谦刚要行礼,就被皇帝给制止了。
“徐恭,你把河南当地的情况说给于爱卿听一听。”朱祁镇道。
徐恭起身,整理了一下思路,对着于谦说道:“于大人,河南受灾最严重的珙县、汜水二县因当地官府救灾不力,激起了民变,灾民们杀官夺狱,抢夺官仓,又洗劫了城内的富商大户,最后又裹挟了数百灾民躲进了山中。”
闻言,于谦大皱眉头,按理说这次河南洪灾朝廷赈灾之力不可谓不强,仅这两个县朝廷就给了三十万石粮食,还有数不清的药材、盐、布匹等物,怎么还会激起民变?
“于爱卿,你在想什么?”见于谦许久不说话,朱祁镇有些生气,冷声道。
“皇上,秦王殿下奉旨钦差河南,他可有回报?”于谦道。
朱祁镇一滞,随即明白了过来,是啊,刚才徐恭只是说了秦王在河南的所作所为,他去河南也有半个月了,怎么一份奏疏也没见他呈上来?
面对眼神如刀的皇帝,徐恭莫名的一阵胆寒,其实他刚接到河南锦衣卫的回报时,说秦王亲力亲为,与灾民同吃同住,他还不信专门又命人确认,结果回报的还是消息属实。
心中虽然还是有些不信,但想想秦王身边的锦衣卫是自己的心腹,应该不会出问题,于是便将此事奏报给了皇帝,可是他却漏了一点,那就是身份钦差的秦王在河南半个月居然连一封奏疏都没上呈过,这本身就是个问题。
“我真该死啊,怎么就忘了这一点呢。”徐恭在心中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。
想到这,徐恭已是冷汗淋漓,随即开口道:“臣这就去查。”
“不用了,”朱祁镇怒道,“传旨给秦王,让他回京交旨!”
“坏了,秦王要完,不,是秦藩要完了。”徐恭暗道,随即应下,退出了殿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