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吴三桂的脏手!"李奇剑指敌舰,"集中火力,先打船帆!"
改装过的链弹在空中舒展成死亡飞轮,将"圣安娜号"的亚麻帆撕成破布。
甲板下的马尼拉苦力趁机暴动,他们用镣铐砸开火药库,赤脚踩着滚烫的炮弹往海里跳。
西班牙舰长举起镶满祖母绿的燧发枪自杀时,枪柄上"平西伯府"的刻印正滴着血。
暴雨渐歇,海面漂满英西两军的残骸。赵老头趴在尚有余温的炮管上,耳朵贴着钢板听音:"左舷焊缝开裂,得用锡兰石墨补......"话音未落,轮机舱突然传来欢呼——陈二狗用铁钩假肢卡死了漏气的阀门,这个辽东老兵昏迷前最后的动作,是把扳手塞进压力表齿轮。
林阿火在敌舰残骸里翻出个铁盒,浸水的信纸用荷兰语写着勃固港坐标。
当他扯开内衬,夹层里掉出半枚"平西"铜符——与吴三桂使者在德里留下的信物正好吻合。
远处幸存的西班牙快船正在逃窜,船尾拖着的油污里,几片云南柚木碎屑格外刺眼。
"打扫战场!"李奇的佩剑突然指向东南,"把荷兰人送的潮汐图拿来!"他察觉那些柚木的切割方式,与郑和宝船复原图纸上记载的南洋古法如出一辙。
浪涛声中,没人注意到漂浮的西班牙军旗背面,用隐形墨水画着马六甲海峡的雷区分布——墨迹里掺着朝鲜青瓷的釉彩粉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