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哐当!”一罐火油在阿尔瓦雷斯脚边炸开,飞溅的液体瞬间引燃缆绳堆。
他疯狂拍打绣着家徽的披风,却看见更多火罐雨点般砸向炮舱。
混着铁砂的硫磺浓烟从炮口倒灌进来,呛得炮手们跪地呕吐。
林远咬住匕首跃上“圣十字”号时,铁网甲板烫得能烙饼。
三个葡萄牙水手挺着刺刀扑来,他反手甩出绳镖缠住一人脚踝,顺势将匕首插进另一人肋下。
血雾还未散尽,背后突然响起火绳枪的闷响。
“当!”钢弹打在包铜护心镜上,震得林远跌进缆绳堆。
他抬头看见个独眼龙正在重装弹药,那人的木假腿上赫然烙着澳门总督府的徽记。
“去你娘的佛郎机!”林远抓起半截断桨掷去。
独眼龙闪避时火绳枪脱手,两人滚作一团跌向炮门。
翻滚间林远摸到腰间火药囊,用牙咬开引信管猛地塞进对方皮甲缝隙。
爆炸的气浪将他掀回己方甲板时,他听见张又鸣在浓烟里嘶吼:“接舷队上钩镰!别让那艘盖伦船脱钩!”
巨港城头的吴朝守将吴应麒攥紧望远镜,镶银镜筒被他掌心冷汗浸得打滑。
三十艘明军苍山船正在湄公河口下锚,船首的虎蹲炮接连吐出火舌。
“放滚木!”他朝垛口嘶吼,却见城下明军工兵推来十架怪车——三层牛皮蒙着的木架车上,两百张强弩正随绞盘转动抬高仰角。
“那是诸葛弩!”副将话音未落,暴雨般的火箭已罩住城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