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军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进入营地。
张燕部的黑山军,军容整齐,除了有些疲惫,并没有什么不妥。
但是他们身后跟随的溃军,就是完全不一样的状态。
溃军士兵们疲惫的面容,破损的盔甲,以及那些散乱的队列,都无声地诉说着战场上的惨烈。
张燕下马,大步走向自己的帐篷。
他的背影挺拔如松,但只有他自己知道,内心的重担有多沉重。
“将军!”副将追上来,声音低沉:“我们的粮草不足,现在又多了这么多的溃军!”
“先安置好他们!”张燕打断他:“其他的事以后再另行商议。”
夜幕降临,营地中的篝火一个接一个地点燃,如同点点星光落在大地上。
人们在火光旁低声交谈,空气中弥漫着忧虑和不安。
张燕坐在帐内,面前摊开着地图。
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。
帐外是风声和偶尔传来的哭泣声。
他知道,明天将是更加艰难的一天。
接下来的几天,黑山军的处境更加艰难。
阳光刺眼地照射在营地上,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汗水的气息。
“将军!又有一批溃兵闻讯而来!”
张燕站在营地的高处,望着远处蜿蜒而来的人群。
他们衣衫褴褛,步履蹒跚,有些人甚至失去了武器。
这些都曾是黑山军的精锐,如今却像丧家之犬一般归来。
每天,都有这样的队伍陆续抵达。
他们带着战败的耻辱,带着对未来的迷茫,也带着对张燕的期待。
张燕强迫自己露出坚定的神情,向他们挥手致意。
但内心的忧虑却越来越深。
粮草的消耗速度远超预期。
原本就捉襟见肘的物资,在人员不断增加的情况下,很快就会捉襟见肘。
帐内,几名渠帅正在激烈地讨论。
“将军,不能再收拢溃兵了,我们的粮食根本就不够吃!”一名消瘦的渠帅拍着桌子,声音中充满了焦虑。
“那你想让他们去哪?”另一名渠帅反驳道:“让他们投降冀州军?还是去死?”
“将军,我们是不是另寻其他方向突围?”一个年轻的小帅建议道,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:“向北或许能找到新的出路。”
“向北?”旁边一人嗤笑一声,“北边是幽州,杂胡混乱,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地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