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船缓缓驶离海州港口,在掌舵手的操作下,很快就调整好最好的位置,沿着内海,向内河方向前行。

丁世祯接着说道:“外使来的正是好时节,这季份的海面相对比较宁静,

以前遇到海浪袭击时,运气不好刚出海港就会引起船只侧翻啊。”

听他说这话,班定远不由仔细打量了下船体结构。

不得不说,这武昭国的造船水平,是他见过最差的。

楼船的结构,舱底没有按照科学的方式进行隔离,一旦在海面上触礁,就只有等着沉默的份。

这样的船只根本无法进行远洋航行,也只能在江河中游荡了。

一路平安无事,直到临近午时时分,甲板上响起一阵竹梆敲击的清脆声响。

“吃饭啦!”

伴随一名水工头子大声吆喝,所有水手立马停下手头的活计,围在甲板上领取自己的伙食。

班定远好奇地走到甲板上,想看看这些水手吃的是什么。

结果,每人手里就一碗白米饭,外加一些鱼干和米虾,以及少量的蔬菜。

班定远眉头一皱,对赶来劝阻的丁世祯问道:“这些水工如此劳苦,干活又那么重,就吃这些东西么?”

丁世祯笑了:“外使说笑了,你问问他们吃的满意么?这可是我武昭国特意为水工准备的吃食,

白米饭和鱼干虾米,如此丰盛的食物怎么能叫只吃这些东西。”

班定远:“但是没多少油水啊,甲板上干活又累,不该准备些肉么?”

丁世祯一听,顿时乐了:“我说你这外使真是会说笑,你可知道肉有多贵?

普通百姓甚至好几年都吃不到一口肉呢,

那是有钱有身份的人才吃的起的,本官当了河道接迎三十年,一年也就吃个两三回的肉。”

班定远沉默了,听丁世祯的意思,这武昭国怕是有不少百姓一辈子都不知道肉是什么滋味儿。

再看向那些水手,端着干米饭就着鱼干虾米,脸上已经写满了满足。

“外使,我们进舱用饭吧,这都午时了,在船上就随便吃一些,等入了内河,找个驿站歇息再吃顿好的。”

班定远没有说话,又看了那些水手一眼,转身跟着丁世祯进了船舱。

舱内早已备好了吃食:十张烙的外焦里嫩的面饼,以及一碟子肉酱,和一盘新鲜蔬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