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传臣说着看向了秦谦,等着秦谦手中的奏疏。
刘梦棣笑道:“秦相为难者,非是驳魏景略之奏,乃是人情难做。魏景略虽想为朝廷多弄些品德高尚之官吏,但有时感情用事而不得全功,天下最不缺的就是想当官的人,少他一个姓苏的也没什么大不了。但若是让官吏们知晓若是犯点小错能借用人情人脉、裙带派系减于无形,再任官职,那这个吏治就没办法好了。驳了吧,别让秦相为难了。”
秦相听了刘梦棣的话一下子定下了心来,直接将奏疏交给了孟传臣。
孟传臣接过奏疏,马上进行了照着刘梦棣的话批起了红来。
刘梦棣问道:“对了,那个案子后来如何了?”
秦相答道:“牛侍郎以前上过一奏,说是查清楚了。是那离家的公公在路上遇到了一位年龄与自己相仿的路客,见得天在下雨,于是便将自己的蓑衣等物全给了对方,而那位媳妇自己也没看清,只认了雨具,这才有了此错。该放的都放了。”
“死者查清身份了吗?”
“查清了,是邻县的一名财会,前来结一笔款。”
“对道路不熟而在过河之时被水冲走?如何没被冲到下流去?”
秦相笑道:“六爷果然看出问题来了!牛侍郎那里都查清了,那老财会没能收回款,欠款之人也不愿给,而将其实推入水中溺死。因河水暴涨,行凶者亦不敢深入,故尸体被留在了浅滩河岸,推入河中以后只随水流行进了一段,没多久便搁于浅滩,未往下游。”
刘梦棣叹道:“牛禄有真才实学,且不会将错就将。比起那个姓苏的,牛禄更难能可贵呀!”
“六爷对牛侍郎几尽溢美之词,对其颇有好感呀!”
“他从不与本王为难,且具事而言,即使是秦相您对他也讨厌不起来吧?可惜了,四爷党。哪天四爷党分崩离析,秦相您是想要沈同和还是牛持生?”
同和是字,沈同和的原名叫沈练。
牛禄是名,他字持生。
秦相愣了一下的同时,刘梦棣却是直接笑道:“你若是两个都要,怕是陇王党那里不会与你妥协平分的!”
“六爷为何如此料定四爷党会没?”
“这不明摆着么?四哥不愿成为父皇用来制衡太子党与陇王党的棋子,想要弄倒大哥以后自己来与你太子党平分秋色,不弄他弄谁?要不然父皇会想着弄出一个六爷党出来?倒是秦相您,如何说起了四爷党来了?莫不是有什么奏疏与四哥有关系?”
秦相随手从一边拿过一道新的奏疏说道:“还真有一份,是沈礼部的,说是今年求贤令是否可以马上开始!”
刘梦棣笑道:“这沈同和,去年把最后一个名额给了本王的主簿罗翰文,而另一个有其才而不得志的才子一直没机会去考举人,求到他身上他却没给。现在他被人说授之以亲,有些着急了,衙门都没开始营业便在过年之时上了这道奏疏,想把那人拉起来而后了却自己的毁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