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那依你之见,何为真正懂得珍惜与传承之人?”贾代善故作随意地问道,实则心中已暗暗留意张慧的回答,试图从中窥探到自己想要的答案。
张慧见状,轻笑一声:“国公爷心中想必早就已经有了答案,又何需儿媳多嘴呢?”
贾代善闻言,心中不由咯噔一声,他不动声色的说道:“前些年,老夫曾听说赦儿大张旗鼓的搜寻各家藏书,不知可确有此事?”
张慧淡淡一笑,不以为然的说道:“老爷前些年确实迷上了古籍珍玩,后来被当今训斥玩物丧志后,便搁置到了一边。
今日若非国公爷提及此事,儿媳怕是早就忘了这茬了。”
看着张慧这副不以为然的样子,贾代善暗暗握紧了拳头,继续笑道:“赦儿家的,亲家一把年纪了还要操心着偌大的问心学 堂,一定很辛苦吧?”
张慧闻言,心中微微一动,面上却是不显,依旧保持着那淡然自若的笑容,轻声说道:“国公爷谬赞了,家父一生致力于学问的传播,虽辛苦却也甘之如饴。”
贾代善目光深邃,仿佛要看穿张慧的内心,他缓缓说道:“问心学堂名声在外,老夫也有所耳闻。老夫也曾听人说过藏书乃是一座书院的底蕴,你难道就不想为问心学堂增加一些底蕴吗?”
“问学堂乃是家父一生的心血,儿媳自然也是希望它能够越来越好。只是,家父曾教导过儿媳,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白得的好处,想要得到什么样的回报,就必须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!
再说,儿媳也不觉得国公爷是那等会轻易让人占便宜之人。儿媳只怕是这边拿了您的孤本珍籍,那边就要被国公爷您提出什么难以达成的条件。
儿媳不过是一弱质女流,张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权势滔天之辈,如何能承受得起国公爷您那等厚重的‘报酬’?”张慧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嘲与讽刺,眼底装满了对贾代善的警惕。